“什么意思?”
“意思是节目组会帮靳岩予。”
“凭什么?”陆文争辩,“就因为他红?”
瞿燕庭的眸光闪了闪,没解释,只道:“他敢这样做,正是因为节目组会帮他兜着。即使你去告,录制的内容节目组不拿出来,一样没辙。”
陆文沉淀的火气一瞬间复燃:“难道不用管事实?”
瞿燕庭指一指床头,那里搁着剧本:“综艺节目最不要紧的就是事实,不然发剧本干什么?”
陆文仍不死心:“公司会和节目组交涉——”
“好,假如交涉成功。”瞿燕庭已经看到三步远,“如实播出,靳岩予也可以说是恶意剪辑、节目组包庇,那你要再怎样解释?”
陆文成功被搞得焦虑,一屁股挪瞿燕庭旁边,扑通坐下:“那我怎么办啊?”
瞿燕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屋外天色大亮,他拉开旅行包,说:“不怎么办,沉住气,下楼继续录你的节目。”
陆文有点蒙:“啊?”
瞿燕庭掏出一袋子办公用品和电脑,颇有兴致:“来都来了,带我认识一下那位曹师傅,我有传统工艺上的问题想请教。”
陆文满脑子浆糊,带瞿燕庭下楼去见曹兰虚。就在院子里,瞿燕庭漫起一丝紧张,抱紧了怀里的文件袋。
曹兰虚也没睡好,大门半夜打开,他就醒了。见陆文身后跟着个生人,不像摄制组的,问:“大灰,这是?”
亲耳听见有些搞笑,瞿燕庭的紧张消散大半,回答:“曹师傅您好,我姓瞿,是陆文的朋友,来看看他。”陆文说:“瞿老师是编剧,想跟你聊聊银饰錾刻方面的事,你要是知无不言,我就多擦一遍地。”
“臭小子,敢威胁我?”曹兰虚没好气地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陆文立刻丧着脸,把挂在房檐上的吊兰拽秃噜一条,浑身难受地说:“没怎么样,我能把人家怎么样。”
银镯子哗啦哗啦的,曹兰虚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他:“等他回来揍一顿!长那么大个子挨欺负,没出息!”
当着瞿燕庭的面挨骂,陆
文简直想捂住曹兰虚的嘴,可老头骂的是事实,他只能破罐破摔地干瞪眼。
大门响了一声,曹兰虚方停,三个人同时望向门口。
孙小剑神色萎靡地闪进来,穿着昨天的衣服,眼下乌青,显然是熬了一通宵。走近发现瞿燕庭,他吃惊道:“瞿编?您怎么来了?”
“来看我。”陆文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情况?”
孙小剑抬手搓了下脸,眉心皱得像包子的褶儿,说:“谈了大半夜,节目
组的态度很坚决,希望能息事宁人。”
“什么叫息事宁人?”
“负责人说,这件事发酵得厉害,必须作出公开的澄清,综合考虑和权衡……操!我直接说吧,丫的意思就是肯定有一方要认错!”
陆文意识到了,但不想承认:“那就让姓靳的认啊!是他抢我的东西!”
“我说了,这句话我把嘴皮子都说破了。”孙小剑满脸疲惫,“但节目组……希望咱们把这事认下来。”
太阳穴要炸开般,陆文磨着牙:“我的东西被偷了,还要我承认是贼?放他妈的屁!”
曹兰虚也火了:“没这种道理!大灰,别听他们的!”
孙小剑进门前徘徊了十几分钟,说得很艰难:“节目组基本已经决定了,如果你答应,今天就去录集市的内容。”
陆文说:“通告里还没到集市!今天应该制作,做我画的戒指!”
孙小剑道:“戒指……改成靳岩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