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尖尖,宛若新剥的青葱。
落子后收回的两根葱指抓了抓鼻尖痒处。
“只有夜静阑珊或者参加一些欢娱诗会时,才稍好一些。”
离裹儿瞥了眼棋盘,几乎想也没想,回敬一子。
“那天晚上,书斋议事,大师兄不是中途走了吗?
离裹儿眸光打量了下谢令姜脸色,见不到端倪,问:
“他前天跑去浔阳渡做什么?”
“啧啧,这么老实,主打一个坦诚是吧。”
离裹儿笑问:“谢姐姐怎么知道的?”
“表示什么?你下你的棋去。”
某刻,谢令姜舒展眉头,“哒”一声,两根玉指夹着的白子落在棋盘上。
“大师兄有他的事情要做,最近不需要我跟着,我们的相处模式你不懂,才不是那种腻味的如胶似漆……”
“我不说话,又没人陪你说话,你那敬爱的大师兄可没时间陪你。”
谢令姜轻声,微微低下头,似是端详棋盘,让离裹儿一时看不清表情。
“幻听?”
离裹儿纤细食指轻轻点了点下巴:
“原来如此。不过好端端的怎么幻听,需不需要王府去请御医……”
谢令姜摇头,言简意赅:“不用,此事……可能与那条道脉有关……”
离裹儿顿时收声,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少顷,美人榻上的两位佳人继续下棋,离裹儿似是走神,有些漫不经心;谢令姜则满脸认真专注的神色。
不过很快,再次举棋不定的谢令姜连续落下了两子。
投子认负。
离裹儿面色不变,把手心一小把黑子,一一倾倒入盒中。
谢令姜起身,准备告辞离开,离裹儿突然道:
“好几天未见了,阿父、阿兄挺担心欧阳良翰的,既然容易幻听、喜欢参加诗会,那就办一场呗,正好可以见见面、聊聊天。
“最近林诚、卫少奇的事情,弄得大伙都心情不好,气氛严肃。
“正好,就以菊华诗社的名义办吧,我来做东道主,请一些浔阳名士来。
“虽然星子坊的大佛咱们插不了手,用欧阳良翰的话说,就是钱袋子和刀把子都在他们手里。
“但咱们浔阳王府也不能彻底无声,士林与民心还是向着咱们的,好歹笔杆子还在手里,王府也得有些声响,展现些号召力,免得被一些趋炎附势之人蹬鼻子上脸。”
离裹儿收起棋盘,拍了拍小手。
“谢姐姐,伱去请欧阳良翰,问下他来吗。”
谢令姜迟疑片刻,轻轻颔首,问:
“最好别让大师兄作诗,情况你知道的。”
离裹儿微微撇嘴:“就没见他做过什么诗,放心吧,没人会朝他发难。”
谢令姜闻言,也没解释。
这时,离裹儿含笑说:
“况且,我也不请那个容真。”
谢令姜起身,摆手走人:“随你,请不请无所谓。”
“真无所谓。那我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