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大人听谁说的?消息来源在哪?可否告知咱们?”
容真冷脸质问:“卫少奇,你还想要去封口不成?”
卫少奇吊儿郎当语气:“哪敢,不过刁民造谣确实得管管,该掌嘴……”
她深呼吸一口气:
“今日迎接佛首,本是于国有益、与民同乐的日子,却没见几个百姓出门观赏,家家户户紧闭家门……都是被你们这些暴烈行径给整怕了,不敢围观。
“遥想当初,欧阳司马修浔阳石窟,还没建成就有百姓成群结队,前去踏秋游玩。
“星子坊造像就星子坊造像吧,却把风评弄成这样,人厌狗嫌的,玷污陛下圣名,你们就一点反思都没有?”
卫少奇不在意摆手:
“反思?反思什么,没这群乱糟糟的人围观正好,还能缓解警卫压力。既然想早点造像完毕,那就忽略这些杂音小事,况且此地又不是洛阳,里京城隔个十万八千里,还能顶破天不成,怕个什么?”
“好了……”林诚开口准备劝架。
这时,下方桥洞那边突然传来“砰砰砰——”的一连串闷响。
众人脚下城楼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地龙翻身?”
林诚与容真脸色齐齐一变,一左一右,跃上城楼最高处的屋檐。
谢令姜立马护住离闲父子。卫少奇身子也缩在鲜卑侍卫身后。
有官吏匆匆小跑,上楼禀告:
“不好了,林大人、王大人,桥洞那里刚拆下几根柱子和横梁,上面的新彻砖块全都掉下来了,砸伤了人。”
“佛首呢?佛首怎么样了!”
林诚顿时顾不上戒备某口擅长“归去来兮”的鼎剑,冲下楼去。
来到桥洞外,只见里面依旧一团灰尘,遮蔽事业,过了七、八息,才散去大半,十来位将士或砸头晕厥,或胳膊骨折。
他还看到,陈幽、燕六郎等人也是灰头土脸走出来。
“林大人,没事没事,只是一点意外,没想到上面这么不稳,才拆几根柱子罢了,不过之前修缮时,安装上去的新砖全掉下来了,欸……没事,小问题小问题,城楼没塌就好。”
陈幽苦着脸道,张望了下后,用力摆手,以示无伤。
不过城楼虽然没塌,但光线昏暗的桥洞里,留下了一地碎砖与灰尘,王冷然脑门被砸了个大包,狼狈走出,嘴里还在呸呸吐灰。
他一脸不爽的质问表情冤枉的陈幽和沉默寡言的燕六郎。
“你俩怎么跑这么快?刚刚在本官身边,砖头砸下来怎么不护住本官?此乃义务,伱俩岂有此理”
陈幽脸色有些愧疚,燕六郎却一言不发,不搭理他,拍拍袖子,走去搀扶其它护卫佛首的其它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