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千五。”他还是在状况外。
陈婕妤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险些咬出血来。
“是打牌欠的钱?”她问女人。
“不是的囡囡,你听妈说,真不是这样的。”
女人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男人这次是真的把心思扑到了生意上,只是被朋友给骗了,最后亏了钱,然后还有窟窿补不上。
陈婕妤无话可说。
“所以到底是差多少?”她看着女人。
女人不说话。
“说啊!你说啊!”陈婕妤语气里居然还带着一丝哀求。
“三万多。”女人用很轻的声音道。
窟窿差三万多,电话里跟我说六万。
是知道我不会说多少就全部给多少?
还是因为其他?
不知道为什么,陈婕妤居然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
他在自己身上,总能看到一些超出他自身本事的那种精明。
要知道,这个男人甚至都没有和陈器去“串口供”。
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知道真相,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从小到大其实一直都是这样,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讲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
甚至可能对他来说,好不容易把自己这个赔钱货给养大,找自己要点钱还要靠撒谎,还要编一个理由出来,已经让他觉得无比愤怒了!
他甚至可能已经就这个事情,冲自己的妻子发过脾气了,骂过很难听的话了。
“囡囡,我们去房间里说。”女人只是反复地在说这一点。
陈婕妤却摇了摇头,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我要回去了。”她开始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将它们放入行李箱中。
女人看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陈婕妤根本就没想过要等男人打牌回来,然后和他对峙。
钱是不可能拿回来的,最后无非就是自己挨几个巴掌,然后看他站在那里咆哮。
这就是自己的命,得认!
就算你要挣扎,那也要跳出去挣扎,而不是在这个家里试图挣扎。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定要留在杭城。
于她而言,这个事件给她带来的一切痛苦,其实才刚刚开始。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欠程逐的钱,她得还!
也就是说,在知道残忍的真相后,她还必须要过几个月狼狈且拮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