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雪突然愣住了。
“为什么要呆愣。”季唯洲一脸疑惑,他向来坦诚,对这件事一向很坦荡。
他的确是因为害怕了。
为那一刻绝望的江淮雪选择了退缩。
“你会害怕啊……”江淮雪低声喃喃。
季唯洲点了点头:“我是人,害怕很正常啊。”
“我一直以为你横冲直撞,胆大包天,没有什么害怕的。”江淮雪重新缩回床上,有些倦怠地说。
“那还是有的,软肋还挺多。”季唯洲严谨道。
他替江淮雪翻了个身,取来毯子盖在他身上:“晚餐想吃什么?”
江淮雪没有回答他,反而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对他说:“季唯洲,江家不会再打钱了。”
祠堂牌位倒塌是重大事故,他俩暂时死不了,但江家一定会严惩他们两个。
“不打钱就不打钱呗,反正我现在卡里也没多少钱。”季唯洲坦荡荡,穷得很是合理直白。
压根没觉得这是个问题。
江淮雪想到他那辆新座驾,就知道他的确不在乎这些。
季唯洲靠着房间门:“晚餐要吃什么?请不要扯开话题。”
江淮雪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不甚在意道:“随你。”
季唯洲欢天喜地走出房间,去搞晚餐盲盒了。
江淮雪看着他的背影,抬起自己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他缓缓收紧手掌,在沉默中回想季唯洲掐住他时的温度。
与他并不相同。他的手冰冷,像是一个死人。
季唯洲早上醒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他做梦梦到自己被一条白色的巨蟒缠住全身,险些被勒死,巨蟒还朝他张开血盆大口。
硬生生把他给吓醒了。醒来的第一反应是庆幸自己不是许仙,不会遇到白娘子。
“太走运了,不会被缠起来。”季唯洲拍拍自己的胸口,没拍到结实的胸肌,拍到了一只手。
一只手。
“啊!”他被吓出惊恐的尖叫,一转头,就看见另一条美人蛇缠住了他的身体,整个人缩在他身上,这才让他产生了窒息的感觉。
缠住他的人是江淮雪。
老实讲一觉醒来旁边多了个人,真的很恐怖。
季唯洲仰头看着天花板,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做为一棵树桩子的意义。
以及江淮雪是怎么跑到他床上的。
他明明记得拐杖和轮椅都被放在了门口。
季唯洲想了一圈,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答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打了个寒战。
他比较害怕江淮雪真把他给刀了。
江淮雪不会真是爬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