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北凉国王城王宫中的歌舞升平,风华王朝距离长安城不远的安川镇上的念慈菴却显得过于冷清。
出了皇宫,王涟漪感觉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终于挪开了,连呼吸都无比的顺畅起来,哪怕这里没有锦衣玉食而是一处苦han之地,但心中有了可以期待的东西,反而过得无比的自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留在宫里的楚厌离。
自从前几日楚子阳带着楚子宁和楚厌离来看过她一回之后,她心中的不安也便少了许多,只要楚子阳和楚子宁还在,楚厌离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院中落满了白白的雪,树上、屋顶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四下静悄悄的,只有红香燃烧的声音和随之而起的青烟缭绕,王涟漪坐到蒲团上,轻轻敲着木鱼,念诵着经文,只求佛祖保佑自己三个孩子。
“母亲!”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青玉眼角带笑的看着两个撑着油纸伞的男子抖落去伞面上的积雪,退了出去。
“你们怎么来了?”王涟漪闻声转头,便瞧见了楚子阳和楚子宁二人进了门。
“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楚子宁本想握住王涟漪的手,却又想到自己的手冷冰冰的,便停下了动作,王涟漪看出他的迟疑,伸手就把他冰块似的手捂住了。
“母后,我的手很冰的。”楚子宁慌忙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王涟漪却不如他愿。
青玉下去拿了一些炭火加上,屋里的温度才上升了些许,楚子宁坐在了王涟漪身边的蒲团上,衣袂拖到了地上也丝毫不在意。
“凛王,宁王,此番前来不会当当是来看我的吧?”王涟漪把楚子宁的手引到了火盆子旁边,拿起了被自己搁置在一旁的佛珠。
“母亲真是睿智无比。”楚子宁神色有些慌张的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厌离被颖妃为难了吗?”王涟漪一见楚子宁满脸的愁容,心中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楚厌离的安危来。
“不不不,厌离倒是没什么事,自从母亲执意出家之后,父皇许是觉得亏欠你二人许多,勒令颖妃不许踏进子兰苑半步,想必那颖妃胆子也没那么大,上赶着去触碰父皇的逆鳞。”楚子宁连忙解释,可怜天下父母心,就那么一个女儿,怎舍得她受苦受难。
“那是为了何事?若是说给我送过冬的衣裳,也不见你们带着什么来,况且前些日子你们刚来过。是不是陛下那边,出什么事情了?”王涟漪被楚子宁有些凝重的表情吓到。
“母亲,并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别急。”楚子阳也跟着楚子宁坐到了蒲团上,楚子宁往里挪了挪,分了一半给楚子阳坐下,坐稳后楚子阳继续说道:“是这样,前天,北凉国的使者抵达了长安城,昨儿个一早,文瑜就来凛王府把宁王带进宫了,说是父皇有事相商,还明令不许我跟着一同进宫。”
“这是为何平常他不是不放心宁王一个人去做事的吗?”王涟漪深谙明启帝本性,对于这点她忽而有些不明白明启帝的做法。
“你且听我说。”楚子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母亲,我们三个会互相扶持的,你真的不用那么担心我们。”
王涟漪苦笑两声,示意楚子阳继续说下去。
“算了,老四,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楚子阳用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楚子宁,楚子宁脸色通红嗫嚅着说道:“昨日一早文瑜公公把我带进了宫里,昨儿没有早朝,我是在御书房见的父皇。”
“原先我还在想,父皇是不是打算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我不要跟二哥同流合污,我还打了满腹的草稿准备想父皇说明我与二哥之间的关系以及他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