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低头一看,只见那条水绿色的肚兜左边的绳子已经断了——
脑海里轰的一声,阿秀立即钻回被窝,紧紧地裹住了自己,只露出一张红通通的小脸,低着头道:“世子,我,我见过的最尊贵的人便是您与国公爷,我害怕。”
魏澜:“不是还见过端王、端王妃?”
阿秀这才想起来端王、袁紫霞夫妻。
魏澜道:“皇家人也是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没什么不一样,你设宴款待客人要笑脸相迎,她们待客也不会动辄打骂,更何况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规矩你都学过,明日大大方方地去,只要你自己不惹事,太后也奈何不了你。”
说是这么说,阿秀还是慌。
薛太后一直都针对魏澜,她早就知道,潘皇后呢,今日魏明珠才赢了潘家的宝贝,潘皇后的心胸如何?
“世子,你给我讲讲太后、皇后的为人吧,我好慌。”关键时刻,阿秀只能求助世子爷了。
魏澜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没出息样,哼了哼,道:“太后重面子,喜欢阿谀奉承,最恨有人当众扫她的颜面。皇后假端庄,遇事喜欢彰显她的宽容仁善。丽妃自恃美貌很是骄纵,皇后受了气再恨都不敢大张旗鼓收拾人,丽妃无所忌惮。柔妃长得丑,不敢惹事,还算老实。”
阿秀专心地听完,深感惊讶。
照魏澜的意思,惠文帝身边的女人都不怎么样?太后是他的娘,有缺点惠文帝也只能忍,可潘皇后、丽妃、柔妃那些——
阿秀忍不住问道:“世子都看出她们的不好了,皇上为何还喜欢她们?”
假端庄的封为皇后,骄纵跋扈的女人封为丽妃,还有柔妃,都通过选秀了,魏澜竟然还说她丑,到底真丑还是假丑?魏澜看得见,惠文帝看不见吗?
魏澜不想说太多:“人无完人,她们也有别的优点,譬如娘家显贵。”
这个阿秀懂,女子嫁给想要嫁个有本事的夫君,男子娶妻,除了想娶个漂亮的妻子,肯定也会对女子的家世有所要求。美人多见,有权有势的美人就没有那么多了。
阿秀还在琢磨明日要见的薛太后等人,魏澜忽然问她:“刚刚你说好慌,哪里慌?”
阿秀心不在焉地回答:“心慌。”
魏澜将大手伸过去:“这里?”
阿秀刚要点头,魏澜突然将她压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我给你揉揉。”
阿秀要哭了,一边去抱他的手一边急着商量:“世子,明日要去见太后,您让我多准备一会儿吧,我怕出错连累您。”
魏澜不屑道:“你连累不了我。”
阿秀目光慌乱,瞥见床顶挂着的紫铜小钩,阿秀羞赧道:“您就不怕这床被您弄坏了吗?”
魏澜还真有点担心,外园的东西肯定比不上风波堂的。
就在阿秀看到希望的时候,魏澜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阿秀惊慌地勾住他的脖子。
魏澜一手抱她,一手将床上的褥子被子都扯到了地上,以地为床。
阿秀再也没了借口。
薛太后的花会巳时开始,天未亮魏澜离开时,嘱咐海棠、玉兰辰时再叫醒夫人。
海棠、玉兰不敢违背。
到了辰时,两个丫鬟端着水进了内室。
南边的窗户都惯着,清晨的阳光透过剔透的窗纸照了进来,内室光线朦胧,屏风旁散落着夫人白色的亵裤、水绿色的肚兜,这些倒还算寻常,让她们无法理解的是,床前白色的纱帐有一边不知为何脱落了,全部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