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郡主一行的离去,李逢雨有些按捺不住地捏住了手。
“你去送送郡主呗。”曾久岩笑着看了他一眼,“正事儿我一个人去和柏奕说就好了。”
李逢雨脸色转晴,他用力地拍了两下曾久岩的肩膀,“好兄弟!”
曾久岩笑了一声,目送李逢雨欢脱地沿着宜康郡主离开的方向追去,他自己也转身往西柴房的里面走。
就这半个多月,柴房的院子里已经被柏奕彻底该换了格局。由于屋子里的光照无法靠灯光补足,他和底下的学徒们一起在院子里徒手扎了三个帐篷,作为日常的手术操作台。
学徒们又恢复了日常的工作,除了几个伤得比较厉害的被柏奕喊去休息,剩下的学徒里,一半人换上的白色的大褂往帐篷里去了,另一半人搬着装满不知名叶子的箩筐,等把箩筐都垒在了阴处的角落,再提水过来一筐一筐地冲洗叶子,最后放在日光下晒干。
曾久岩一面走一面看他方才光顾着把那些半路杀出来的道人赶出柴房,还没怎么留心这院子里的情形。
现在再看,觉得这里处处都透着新奇。
在帐篷前,曾久岩停了下来。
帐篷的入口处挂着一张半人高的卷轴,上面写着出入帐篷必须遵守的注意事项。
平日里,在这里进出有一套严格的准备流程,为了保证操作台尽量不被污染,柏奕写了好几版规则,曾久岩站在操作流程前煞有介事地看了看,余光探寻着柏奕的所在。
“看来小侯爷今天是有事找我。”
柏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曾久岩转过头,见他手里抱着两筐有些蔫了的烂叶,站在屋门口的台阶上。
“你忙吗现在?”曾久岩问道。
柏奕笑了笑,“忙归忙,小侯爷来了还是腾得出空的,你等我把这些东西倒了”
“那我也来搭把手吧。”
曾久岩三两步上前,拎起柏奕左手里的竹筐,两人一起往后院走去。柏奕带着曾久岩走到一辆板车前,把竹筐里蔫了的叶子全都倒进车上刷了黄漆的大木桶里头。
“你这是给兔子喂的什么啊,看着也不像菜叶子。”
“是苜蓿叶……”柏奕用力将竹筐在木桶上砸了两下,筐底粘连的十几片小小的碎叶也掉了出来,“兔子的消化系统和人不一样,它们需要每天要摄入大量的粗纤维,让肠道保持不间断的蠕动。所以幼兔一般是适量苜蓿叶和大量的大狗尾草,洗净晒干以后喂食,水和草都要勤换……蔬菜之类的东西,都是要等兔子成年之后才能吃的了。”
“哦……”曾久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事儿还挺多。”
“是啊,兔子挺容易死的,吃的喝的不新鲜,环境不通风或者太通风,兔笼周围不够干燥、不够安静……”柏奕看向曾久岩,“它真的分分钟死给你看。”
“分分钟……?”
“总之……就是很快。”柏奕将曾久岩怀里的竹筐也一并拿了过来,摞在一块儿之后丢给了一旁在洗苜蓿叶的学徒。
放下了东西,两人便一道往柴房的平屋那边走。
曾久岩看了看柏奕,总感觉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点过于一丝不苟了。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他着实欣赏那些做事一丝不苟的人,即便是在一些看起来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上。
柏奕带着他来到兔屋隔壁的房间,那里被布置成了一间会客厅,柏奕给曾久岩和自己倒了两杯凉白开,两人斜对着围着一个小木几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