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支千人队伍,战力如何……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
穆成大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穆……穆大人,事……到如今,只……只……有一……一……一个办法了。”
一直在旁边缄口不言的宋讷此时忽然开了口。
宋伯宗和穆成大都将目光转向这个严重口吃的青年。
“撤。”宋讷极其冷静地开口道,“带……带上祺王。”
宋伯宗目光忽亮,只觉得一片死局之中,又显现了一丝生机没错啊,只要祺王还在,再加上他手里的这份遗诏,往后总是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得忍且忍,得耐且耐他不就是靠着这一条准则,慢慢从一个翰林庶吉士爬到今天的位置?
“有理。”宋伯宗又恢复了冷静,“只要青山在,何惧来日风雨。穆大人,我看我们不如趁现在”
“宋阁老!!!”
远处传来屈修的哭号。
几人望向慌忙跑向这边的屈修,宋伯宗的心中浮起糟糕的预感。
屈修涕泪满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人抽走了主心骨。
他两眼通红,面如死灰,慌慌张张地跌倒在宋伯宗的身前。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宋伯宗颦眉,“不是让你带兵去守承乾宫吗?”
屈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说话啊!”宋伯宗厉声呵斥道。
“……没了,”屈修从喉管中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鼻涕眼泪糊满了脸,“都……没了。”
“什么没了?什么没了!”穆成大一把揪起屈修的前襟,“说清楚!”
“人都……没了……”屈修牙关颤抖,“我妹妹……抱着……抱着祺王……从……从城楼上……从城楼上……”
后面的话,屈修没有说完。
但也不用他再说下去了。
一时间,宋伯宗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落下来。
一切都完了。
祺王一死,一切都真的完了……
昔日的荣华富贵,熏天权柄……在一瞬间,全部化作了泡影。
大势已去。
宋伯宗脚下一软,跌在了宋讷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