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琮预感到了危险,还未等那太监继续开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出口飞奔过去
他的守陵人就在三希堂的外面!
不管现在这群太监要说什么,他都要先把兵
“拦住他。”几乎就在那太监如此下令的同时,一直守在这屋子中的几个宫人已经追到陈翊琮的两侧。
少年一脚蹬墙,腾身而起,几乎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两人扣过来的手腕。
“又要谋反?”陈翊琮厉声呵斥道,“谁给你们这些阉人的胆子!”
“太子殿下,奴婢说了,有旨意”
“来人!!来人!!”陈翊琮声嘶力竭,向着紧闭的窗户发出了咆哮在如此静谧的深夜,他的守陵人一定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与此同时,三希堂的院子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铜钟鸣响。
一直守在窗边的宫人也在此时拉下了厚重的遮帘,于是方才还震得人耳朵生疼的钟声,忽然就弱了下来。
整个三希堂的正殿,也在此时真正变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
陈翊琮不再多作纠缠,他一把抄起近旁的银纸长烛台,恶狠狠地打在那些挡路的宫人身上,每一击都毫不留情、冲着要害
“殿下,停手吧。”老太监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陈翊琮目光短暂地往后扫去,整个人的动作也忽然僵住了为首的那个太监不知什么时候取出了一把短匕,刀锋正抵靠在甄氏的脖子上。
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之中,陈翊琮被人抓住了肩膀,两手扭至身后,被擒压得不得动弹。
“你敢带刀进宫……你竟敢带刀进宫!”陈翊琮的目光几乎要发了狂,“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见陈翊琮已经被控制,那太监便丢开了刀,甚至态度恭敬地扶着甄氏重新站了起来。
“田公公……”甄氏望着眼前的老人,眼中无比错愕,“你到底在干什么?”
“奴婢说了,奴婢身上背着旨意。”那人声音平缓,“娘娘和殿下,可否都先等奴婢把话说完?”
“……你说。”
田公公郑重地从袖子里取出一道密封着的圣旨,他剪开了一端密封的线头,而后熟练地抽下了密封的棉线。
然而,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宣旨,而是直接将已经开封了的圣旨递给了甄氏。
“娘娘自己看吧。”他声音平静地说道。
甄氏犹疑地接过,另一个小太监甚至非常贴心地从近旁取来了一盏明烛,为甄氏照明。
整个殿宇都安静了下来,陈翊琮亦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母亲。
不久,圣旨从甄氏的手中跌落,陈翊琮看见母亲的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带着不可置信,带着前所未有的寒冷。
“……原来是,要我殉葬啊。”
甄氏发出了几句绝望低喃,她的目光扫过尸骨未寒的启泰帝,“你这些天里的那些对不起,是为这个说的吗……”
殉葬两个字像一颗钉子,几乎在瞬间插进了陈翊琮的心口。
少年整个人如堕冰窟,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耳畔一片鸣响,双手双脚亦是冰冷麻木到全部失去知觉,半晌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