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着淅淅沥沥的淋浴水声。
邹风看着像是刚回来,她要是没来,他正打算洗澡。
见夏思树站在那没动,邹风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朝旁边的桌前使了个眼神,让她自己先坐。
随后自己边往室内走边脱下外头的运动衫,随手扔在沙发上,身上只剩个宽松的黑色背心,露着线条利落分明的肩颈手臂。
夏思树试探地脚步动了动,往屋内走。
邹风“咔”地一声拉开浴室门,走进去。
夏思树抽出椅子坐下,身上的还是联高制服,白色衬衫和领带同色的红棕色格子纹裙摆,清瘦脚腕上戴着那根黑绳子,无聊地趴在桌面。
她打量了眼四周,这间卧室自从她搬到隔壁,邹风住进来后,她就没进来过。
屋内一股似有若无的木质香,装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男生的风格,摆了个跟隔壁房间一样的唱片机,老式的英伦风,干净冷淡的灰色调。
夏思树回忆了下,那天在坚尼地城问他的那句,“你不讨厌我吗”。
就是从他把房间让给她的那个晚上开始想问的。
室内冷气有些低,夏思树一个人坐在桌前,听着浴室的水声,拿过桌上的一个小摆件玩了会。
大概二十分钟后,浴室门才又“咔”地一声从里面被拉开。
邹风拿着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室内又被带起一阵清淡的干净皂香。
看着夏思树坐在那,趴在桌面,一手抚着胳膊,一手无聊地戳着那个高达。
他收回眼,走到旁边,将中央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两度。
“
你好了?”夏思树保持着趴在桌面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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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的方向走过去:“哪一题?”
夏思树坐起身,把压在胳膊下的试卷露出来,指了一下,然后又抬头朝他看。
邹风站在她肩后的位置,一手按在她椅背的最上方,一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因为注意力在试卷上的原因,所以动作显得尤其缓慢。
“这个。”夏思树给他指。
邹风视线往下,看了眼,擦头发的手一顿:“这辅助线你自己画的?”
“嗯。”
“这辅助线有什么用?”
“”她看着好看行吗。
大约也是这一眼看出她那点半桶水的水平,邹风反而慢了下来,撂了毛巾,抓了抓半湿的短发,抽出她身旁的椅子,悠闲坐了下来。
夏思树垂着眼,拿过橡皮把那条辅助线擦下去,又照着邹风指的那个地方重新画了一条。
灯光是白色,打在反光的卷面和邹风的手背上,冷白皮,腕骨线条利落,微凸的青筋禁欲性感。
夏思树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便宜继哥,确实有点姿色。
“看什么?”邹风坐在她身边,左手无聊地撑着脑袋,垂着眼睨她:“看书上六十四页的公式。”
“嗯。”夏思树点头,回了句“知道”,面色不变地收回视线。
又过了会,邹风:“谁教你死记硬背这个表的,自己推,到考场上画个图就行。”
“”
夏思树深呼吸了口气,拿过橡皮把刚写的答案擦掉。
听他的冷嘲热讽,几道题做得像打仗一样。
见差不多了,邹风忽地问:“昨天江诗跟我们吃饭,说你去上补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