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十年前明谙下水救的那个小孩,正是令淮烨和令淮歆的大哥令淮明。
当初明谙用她自己的命换回了年仅八岁的令淮明的命。
从那以后,令家上下,便将阮胭视作恩人的女儿,对她很好。
在令家出事之前,每年明谙的忌日,令家人都会前往墓地祭拜。
他们去看明谙的次数远超过阮胭的父亲。
走出“人间至味”院门后,令淮烨的思绪回笼过来。
他对令淮歆道:“不用你。”
原本他就打算明谙忌日的时候去祭拜的,只是那时候没想过约阮胭一起。
虽然他心里有过卑劣的想法,却没想过利用明谙的忌日制造和阮胭独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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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深了,雨水湿润了空气,有种黏腻感。
阮胭目送令淮烨他们离开后,视线也落回了身旁的盛聿白身上。
“既然时间不早了,那我也该离开了。”宋韵突然出声。
阮胭顿觉盛聿白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夜风吹过那片残留余温的肌肤,沁人的凉。
不远处,宋韵没看盛聿白这边,而是对他的助理道:“麻烦带我去车上拿一下行李吧,谢谢。”
助理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先朝盛聿白看了一眼。
片刻后,盛聿白皱起了眉头,冷沉开口,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这里不好打车。”
一瞬间,他的助理便会意过来,冲宋韵温和一笑,“下着雨,宋小姐带着行李肯定不方便出行。”
“宋小姐要去哪里,不如让盛总送您。”
宋韵眼尾微扬,终于侧脸朝盛聿白看了一眼,余光自然瞥见了他身边的阮胭。
沉默了片刻,宋韵笑了一下,很自然的语气:“算了,还是不打扰盛总和盛太太了。”
“反正我这次回来暂时也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先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入住就好。”
说着,宋韵便要往“人间至味”侧门走。
阮胭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她迈动步子。
她还看见盛聿白沉冷的脸色凝重了许多,眉头微蹙。
下一瞬,盛聿白叫住了宋韵:“没什么打扰的,顺路罢了。”
话落,他再度抓住了阮胭的手腕,神情冷厉地拉着她朝停车场的方向走。
从宋韵身边越过时,盛聿白虽然没有看她,脸上也看不出情绪。但是阮胭却明显感觉到,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明显加重了一些,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男人的失控和失态,阮胭感受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