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芥子须弥脑洞都已经开了,却听岑殊又道:“是附在其上的一段影像。”
薛羽:“……”
他刚想问书坊里的的书怎么会有凤凰台的影像,一回头,却看见岑殊脸色很差。
他师父没了戾气困扰,那张小脸一向是白里透红的。
刚刚书坊里光线稍暗,此时转到阳光下,才发现岑殊双颊似乎又恢复那种带着些病态的苍白。
可能是年龄太小,还不没到八百年后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岑殊眉心轻轻皱着,看起来似乎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薛羽伸手在人鬓角抹了一下,指尖一片湿漉漉的汗珠。
他紧张问道:“师父怎么了?是戾气又出来了?”
岑殊顿了一会儿,后才轻轻摇了下头。
薛羽刚想再问,却见有两道人影从屋里拐了出来。
两人皆是一身红衣,为首的赫然是凤嘉木,看着比结丹大典时要小一些,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唇红齿白,稚气未脱。
后面跟着的那个并不是大公子,而是个陌生少年。
薛羽他们几人正正站在院子中央,可两人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说着话。
凤嘉木问道:“下个月就是我哥生辰,让你准备的贺礼你准备好了吗?”
后面那少年看起来比凤嘉木还要大上一些,穿着也不似下人,可凤嘉木跟人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而那人也隐隐有些讨好凤嘉木的意思。
“嘉木少爷让准备,那我哪敢不准备啊。”那少年故意恭维着,语气一转又隐隐不屑道,“凤灵疏不过是个养子,还至于——”
凤嘉木表情猛然一变,毫不客气地抬手扇了那人一巴掌。
也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劲,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少年脸上已显出一个清晰的通红巴掌印。
他错愕捂着脸颊,只听凤嘉木面色阴沉,冷冷说道:“我叫他一声哥,他就是我哥哥,是凤凰台的大公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看不起他?”
那被打的少年瞪着眼睛嘴唇蠕动几下,脸色煞白道:“不、不敢。”
凤嘉木冷哼一声,撇下他走了。
少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上表情变了几变,后才将愤怒神色悉数藏起,面色如常地跟了上去。
院中只剩薛羽三人站着,大家面色都有些古怪。
凤凰台大公子竟然是养子,四舍五入,这也算豪门秘辛了吧?
庄尤思忖道:“一般人家总是生了大儿认养小的,这凤凰台既然是大公子为认养,二公子才是亲儿……”
“可能一开始没生出来吧。”薛羽随口接道。
庄尤:“……”
薛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纳闷道:“很奇怪吗?这种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子嗣多重要啊。”
什么大房二房、嫡出庶出的,电视上演过的宫斗剧可太多了。
说话间,周围景色再度变幻,这回几人来到了一座殿宇内,殿内装潢相当豪华,布置以金、红二色为主,大多是凤型。
殿内呈“冂”字型摆着三面长桌,桌后分布坐着十来位少男少女,其中赫然便有之前被凤嘉木打巴掌的那位少年。
他们皆着红色衣衫,面相也略有相似,一看就是凤凰台的那什么旁支庶系。
十五六岁的凤嘉木跟大公子凤灵疏坐在最上首,两人同坐一桌,看起来煞是亲密。
傍着清幽幽的丝竹声,池中几个貌美娇娘翩然起舞,气氛闲适又悠然。
凤嘉木看起来已喝了不少酒,脸颊飞上两抹不太自然的红晕。
他脸上再寻不见之前扇人巴掌时嚣张霸道的表情,反而神情柔软,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依恋和满足,歪在凤灵疏怀里,像抱着什么珍宝般双臂紧紧箍着自己哥哥的腰。
凤灵疏理了理凤嘉木倚歪的领口,无奈叹息道:“不过是个普通生辰,你又何必这样铺张?咱们两个人随意庆贺一下就好了。”
“不是我想办的。”凤嘉木似是有些委屈地说道,“是表哥表妹他们也想给你贺生辰。”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到些什么一样,从凤灵疏怀里弹了起来,兴冲冲道:“他们还给你准备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