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五个地方,五个三人组均已就位,个中测评,吴兴邦和郑梁在里头属于较为年轻力壮的,所以作为补充力量,余蓉带着孙周去了安阳,邢深带着蚂蚱去了贵阳。
炎拓失踪的第四天,邢深利用雀茶的手机,向林喜柔方发出第一条消息。
——可以换人,但是,地方我们说了算,不去南巴猴头,不敢去。
发完之后,也给炎拓发了条消息,通知他这头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踩点都很顺利,暂时没看出异样,按原计划可以在三天内动手。
然而诡异的是,炎拓没回消息。
这就不太对了,按照两人的约定,凡收到消息,即便没话说,也得回复一声。
邢深等了很久,借了个电话,拨打炎拓的专用号码。
提示无法接通。
聂九罗是最后一个知道炎拓失踪的,而且,还是邢深告诉她的。
听到消息的时候,她有点茫然,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好几天没跟炎拓联系过了。
——因为她挺忙的,要去私人医院复健。
——因为老蔡来看她,盯上了她给炎拓做的那个手持梅花的泥人,跟她说艺术家除了追求艺术,还得广拓进财通路。她可以设计几个讨喜吉祥的“磨喝乐”,授权工坊开模制作,挣一笔版权费。
——因为她只有一只手,又接了炎拓的活儿,要给小院拍照,要量尺寸,要画样稿,忙得不可开交。
……
其实真正的原因,她自己知道。
有好几次,目光掠过手机时,会有点不开心。
你不联系我,那我也不联系你,你忙,我也忙得很,老没事找你说话,我成什么了?
邢深的声音从听筒里钻进她的耳朵,她听着,眼神一直飘,飘去小院定制的图纸,又飘去开怀大笑、手里持着梅花枝的炎拓小泥人。
不应该啊,怎么会失联呢。
她口不应心地问了句:“失联几天了?”
邢深说:“根据林伶的说法,到今天,第六天了。”
“林伶?”
“是,昨晚上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电话,说自己叫林伶,声音都在发抖。”
电话里,林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很多,说联系不上炎拓,有一天晚上,毫无征兆的,炎拓喊她交代了些事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说炎拓好像预感到了会有危险,把这个电话给了她,她等了一天又一天,觉得炎拓一定是出事了,才按吩咐拨了邢深的电话。
说自己很小心,炎拓教过她可能会有监听,她是出来看电影、在洗手间借好心人的电话打的。
聂九罗一直听着,口唇渐渐发干。
第六天了,居然这么久了。
不过,确实也挺久了,她今儿早上在院子里练走步,已经可以半脱拐了。
邢深说:“阿罗,我们的人已经各处就位了,没意外的话,明后天就能动手。可是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炎拓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会把我们供出来吗?这次猎枭,会不会成了人家反猎我们?我要不要……马上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