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点小动作,马车后面押车的士兵们没看见,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照微听罢,不阴不阳地嗤了一句:“可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屋子?里,杨叙时重新给祁令瞻止了血,用针线缝合伤口后,洒上消炎止痛的药粉,然后用白纱布在他肩头裹了两圈,转身去写?药方。
祁令瞻听见他心情畅快地哼小曲儿,忍了又?忍,开口对他说:“杨兄,我有?事请你?帮忙。”
无事杨叙时,有?事喊杨兄。杨叙时哼了一声,“别想让我帮你?糊弄太?后。”
“不是?。”
祁令瞻朝窗外的方向瞥了一眼,缓声道:“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开一副男子?服用的避子?方。”
杨叙时手中的笔一顿,满脸疑惑地回身望向他:“避子?方,还要男子?服用的?你?要这玩意儿做什么,又?憋着坏水儿想害谁?”
祁令瞻说:“我自己喝。”
“啊?”
“我恋慕一守寡的女子?,怕给她带来祸端。”
杨叙时不理解:“你?若喜欢她喜欢到愿意为她服药,为何不将人娶回来?依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你?情我愿,想要谁娶不到手?”
祁令瞻苦笑了一下,“区区丞相罢了,未必能尽如人意,我们的身份不合适。”
“身份不合适?”
似是?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杨叙时想到了一个人,手里的笔“啪嗒”一声跌落,只觉脑海中天雷滚滚,望着祁令瞻的目光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他倏然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回去,脸色十分难看。
祁令瞻目光幽幽地看向他:“再说下去,可就是?朝廷秘辛了,你?确定还想知道么?”
“不不不,你?别说了!”
杨叙时连忙摆手,弯腰将笔从地上拾起,半晌叹了口气,说道:“真是?造孽啊!”
“那这药方……”
“我回去就开给你?!”
照微再次走进屋的时候,觉得杨叙时的态度有?些古怪,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垂着头朝她一揖,不敢看她,说道:“启禀娘娘,丞相的伤口已经处理好,药方子?也已写?好,只需着人煎服即可,若无别的吩咐,臣先退下了。”
照微面上含笑,“今日辛苦你?,本宫送你?一送。”
杨叙时慌忙摆手,“娘娘止步,臣自己会?走!”
说着便跨出门去,落荒而?逃。这奇怪的反应,仿佛晚走一步,屋子?里就有?恶犬追他似的。
此刻只剩下两人,照微听见躺在榻上那位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遂抬腿走到围屏后,好整以?暇地抱臂望着他,说:“咳什么,难道方才又?在喉咙上割了一刀?”
祁令瞻在榻边点了点,“过来坐。”
“我不,怕沾了你?的晦气。”
祁令瞻诱哄她道:“我知道你?还有?事情没想明白,你?过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照微轻哼一声,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睨着他道:“你?最好是?巧舌如簧,能教我信服,否则我在你?左肩也——”
话音未落,突然被拽着倾倒在榻上。她下意识要去避祁令瞻的伤口,因?此被他得了逞,唇间覆上柔软,舌尖抵入,将这数日未见的思念放纵地取偿回来。
约半刻钟才肯将她放开,眼尾轻红似雾,扯乱青丝如云,含笑问她:“这算巧舌如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