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更加不解了,崔叙去参加消夏宴怎么了?他身份长公主之子,参加个宴会不是正常的吗?为什么偏偏要叫自己知晓?
薛如英一把拉着桑榆的手,“桑桑你且放心,待我回去定要审问那厮!竟做出这等负心之事来。”
桑榆道:“你先说这消夏宴怎么了?”
薛如英看桑榆疑惑的样子不似作假,想到她出身平民,对这些事情不了解也是有的,便与她解释了一番。
原来消夏宴算是皇族夫人的常宴,长安的夏日憋闷燥热,每到热的很的时候,夫人们就爱弄个晚宴,叫上几个要好的姐妹聚一聚,一来可以聊天解闷,二来也当作关系走动,这便是消夏宴。
夫人们在一起最爱说的就是家中子女,见面就不免要聊起他们的婚事,一来二去,消夏宴便成了夫人们替自家儿女相看的好去处了,谁家要有适婚的儿郎,恨不得天天带着往消夏宴跑。
崔叙已经弱冠了,为此升平长公主从去年开始就去了好几次消夏宴,这不,前几日礼部尚书的夫人就办了一场消夏宴,这回升平长公主竟然也将崔叙带去了。
其意思不言而喻啊。
桑榆听的津津有味。
薛如英看她满不在意的表情,蹙眉道:“你听了不生气吗?”
桑榆问:“我为何要气。”
薛如英一呆,“你们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吗
?”
桑榆疑惑,“那个什么?”
周良才听不下去了,直言道:“这崔寺正不是和你,他欢喜你来着。”
“咳咳,你们,你们!”桑榆猛地咳了起来,腾地站起身来,怒道:“哪个混账东西在胡言乱语!”
她和崔叙?
这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啊,两人都能隔了一个洪荒了。
薛如英眼睛一瞪,对周良才道:“不是你说的吗?”
周良才满眼无辜,“我也是听说的啊,大理寺都在传言,说崔寺正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小娘子,还同进同出呢,就是查案也带在身边。”
“那是因为我初到大理寺不熟悉,崔寺正受长安县张明府所托,照顾我一二。”桑榆脸色一黑,“而且我是仵作,不带着我怎么验尸?”
本朝规定仵作验尸的时候必须有官员在场,她验周学官的时候崔叙才亲自带着。
没想到竟能传出这等谣言。
周良才“啊”了一声,讷讷道:“还有人说,崔寺正为了不落下口舌,才将你召入大理寺陪着。”
桑榆无语了,想到了什么,猛地问道:“那消夏宴又是什么说法?”
周良才脖子一缩,“说是崔寺正将你诓进来之后就不知珍惜了,又去消夏宴诓骗其他小娘子。”
薛如英插了一嘴道:“还有人说你进了大理寺一直在强颜欢笑,实则悲恸欲绝,日日痴等着崔寺正回来。”
桑榆这下全明白了,怪不得这几日大理寺的人看自己的眼光怪异的
很,现在看来,那不就是愤怒之中带着怜悯吗?
还有,什么叫日日痴等着崔叙回来?那不是因为崔叙一直在外办案,她知道崔叙多给了她验尸的酬劳,想等他回来后亲口谢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