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回家的时候又晚了,还带着酒气。周碧云早早的等在这边,洗漱的时候都跟着,“娘给你洗头。”
“我自己行!”
行什么呀?“你早出晚归的,也就这会子能见着你,跟你说说话。”
“都说悔教夫婿觅封侯!可从没有人说过‘悔教子女觅封侯’的。”桐桐窝在浴桶里,“当差就是这样!您操一家子的心,一忙就是一天。当差就是操更多人的心,一忙也是一天,都不闲!”
周碧云坐在边上给慢慢洗头,“就是瞧着你累的慌。看看你姐,看看季瑛,再看看你嫂子……就觉得一样是姑娘,独独你累成这般,值当么?”
“瞧您说的。不说别的,就只为你们过的舒服的,就值啊!”桐桐闭着眼,“最近又带我姐出门应酬了?”
“想相看合适的,可总也碰不到合适的。你帮着留意吧,有那靠谱的,不拘门第……”
行!帮着瞧着呢。
头发才熏干,桐桐就睡着了。
周碧云给吹了灯,关着门出去了。林宪怀等在外面,问说,“睡了?”
睡了!
“没说跟谁喝的酒?”
这人!不叫问,你又忍不住想知道,“但真没问。”
“车夫说去城外了。”林宪怀低声道,“金家那个孩子,最近长期住在城外。”
嗯?
“不过也不一定是!听说陆家那个老二也过去了,还跟车夫打听叔珩是不是在里面。不单是跟金家老四吃的饭,还有陆家老二……”
所以,到底是不是有相好的了呢?还是无法确定。
早起吃早饭的时候,周碧云就试探:“要少喝酒,尽量不喝酒……”
“嗯!本来没喝,是陆剑山凑过去了,要了一斤花雕,他中途还走了。结果倒了一杯,我不喝就糟蹋了。”
“把你一个人扔下,他走了?”
“他求我办点事,办不了,我把人给挤兑走了。”桐桐说着就道,“还有金大人,他要熬夜,喝不了酒,我瞧着可惜,就给喝了。”说着,才像是想起来似得,跟林宪怀道,“火车这两天就能试着通了,您去不去坐一趟试试?”
林宪怀:“……”哦!跟金家那孩子见面是为了公事的。他看了妻子一眼,然后给她一个眼神:你看!我就说想多了吧。
那边使眼色,这边回道:“去呀!看模型做的好,真东西没见过,不试试怎么行呢?”
季瑛在边上低声问:“能带我吗?能吗?”
不能!朝廷的官员试试就得了,“明年吧,明年至少有一条路就通的,你想怎么坐都行。”
真就在落雪之前,火车上了轨道。
在这之前,桐桐跟着四爷坐了一段。这个火车的驾驶,有求真馆早前培养的人。他们都人到中年了,早年开过那个特别慢的,这种的也是第一次。来来回回的试了好几次,确实能开了,才敢说叫更多的人来坐。
桐桐坐在车厢里,车厢是一排排的木椅子,颠簸的……其实也挺大的。而且,燃煤之后,这个烟尘吹过来,真的不算是干净。
但这是摸索着自己造的,意义不同。
桐桐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往后看,后面的车厢上挂着‘女’字的招牌。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不介意跟男子混在一处。为了出行方便,那就安排几个女子车厢又能如何?女子人多了,多挂一个车厢的牌子。女子出行少了,摘了牌子便是了。随机调整,但却能更加的方便女子出门。
这个安排,太贴心了。
桐桐朝上指了指,“扶杆太高了,大部分人够不到。还得往下调。”
四爷却坐在这车厢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旦开始了,就很快……很快……”
嗯!很快很快,就能用铁路把主要城市都衔接起来。
两人拿着怀表,一次一次的计时。
五里路,用时六分钟。
也就是说,时速大约五十里。
马车要是疯狂的跑起来也就是这个速度,但是,马儿是会疲惫的,而且,疯跑起来的马车颠簸的厉害,也受路况的影响。遇到雨雪天,就走不了了。
但是铁路不同,这个速度就是平常赶马车的速度的两倍左右,颠簸,但匀称。
两人在夜间来来去去的坐了十多趟,确定没问题,这才敢说:可以了!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