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坐下来,尝了一筷子鱼。
鱼肉细嫩,与熟悉的酒香味一块,仿佛一下子就把他带回了西子湖上。
比起京城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他更喜欢在江南的时候。
虽然温宴从那时到现在,就总是喜欢胡言乱语。
比如现在。
温宴在说黑檀儿。
黑檀儿虽然小气、记仇,但它喝水从不忘挖井的人。
如今能有这么新鲜、肥美的活鱼天天供着,是它自己努力来的,又是跟踪吓唬人,又是一爪子一爪子地与人大战。
它把一只猫能发挥的作用发挥到了极限。
可这个机会是霍以骁给的,是霍以骁要跟踪人,也是霍以骁要打人。
所以,黑檀儿回赠给了霍以骁一条鱼。
霍以骁简直被这一主一猫的奇怪想法给呛了酒。
“回赠?”霍以骁轻咳一声,缓了缓嗓子,“难道不是黑檀儿大发善心赏了我一条鱼?”
温宴支着腮帮子直笑:“骁爷现在也能领会猫儿的思路了?”
霍以骁:“……”
行吧。
他听不懂黑檀儿说话,但他也算是能和它“交流”了。
比起这天下芸芸众生,各有心机,的确是猫儿好懂得多。
就像坐在他跟前的小狐狸,说话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他要是一个字一个字去计较,只怕是还没计较明白,他就先头昏脑胀了。
等等……
一个念头划过霍以骁的脑海。
“东一锤子、西一榔头,”霍以骁沉吟着,良久,才道,“我总觉得这事情有说不通的地方,总之就是太细碎了,而且不合适。”
温宴品了品霍以骁的话,亦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划算,无论动刀子的人是谁,都很不划算。”
霍以骁嗤了声。
密道就这么废了。
哪个蠢蛋,比他还不会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