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的身体能经受住摧残,但意识却到达崩溃的边缘。
滋!虚羽的‘轮回转生眼’,转变成‘幽黑’的色泽。
“结束了……”
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幽昙婆罗尸身的手,扼住虚羽的脚踝,那五指笼罩在幽暗灰息中,用力向内!
和当年的神威穿透同理,黄泉比良坂的‘主动’和‘被动’无法共处,故虚羽当下不能无视脚下的攻击,除非他立刻中断攻势,转为‘守势’!
虚羽打算置之不理,直接将羽葬送,但他低估了幽昙婆罗这色身的能耐!
嚓!
幽昙婆罗的手爪,破入虚羽十成功力金刚之躯的血肉中!
——尸解·黄泉难!
咻!
尸身分解,变成幽暗的气息,顺着五指抓出的血口,不断涌进虚羽的体内!
黄泉难,是天上天下最生猛的毒,做个简单粗暴的量化,毒性比龙地洞的仙蛇毒,要强大‘六亿倍’,是冥河水的三千倍,连始祖神中招后,虽不至于死去,也会丧失行动能力,始祖神之下,中招必死无疑。
滋滋滋滋……!
咻!黄泉比良坂关闭,他的手,僵硬地放下,立在原地,身体不可抗拒地走向破灭。
无法劫的劫相,若非有渡劫者亲自破除,亦或覆灭于劫中,劫相绝不会消失。
所以,就算这黄泉难成功杀死了虚羽,新的虚羽,也会应劫而生。
但虚羽,似乎并未打算被杀死。
虚羽:“重来一次的话,我不和本体一样,逊毙了吗?稍微费些事吧。”
——式神·曾婆加理!
……
光芒普照的大地上。
羽睁开眼睛,四周是一片空旷无垠。
幽昙婆罗的色身,从身后不远处走来。
但这个色身,不再是阳颜……而是‘琳’。
羽微微怔了一下,立刻看出是端倪,便问:“这是哪里?”
幽昙婆罗:“你的常寂光净土,又名自性净土,从你的‘自性’中诞生,真实不虚的土地。”
羽若有所思:“婆娑罗在最后使用的吗?”
幽昙婆罗:“他没有完全破除‘我执’,心中尚有杂质,所以他自性净土,实质上是秽土,也无怪未入道的你,就能见到他那片土地,另外,自性净土,除了你主动打开,让旁人进入到这里,具备着常寂光的人,可以在自性净土中相见……”
幽昙婆罗笑着说:“你的劫身真了不得,我的色身都给干掉了,这是始料未及的呢……”
羽神色低迷道:“你说得对,那家伙是彻底圆满的,他展现出的手段,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我不可能战胜他的,再过一万年也战胜不了,这一劫,我恐怕悬了,因为关于无为法,我还没有任何头绪,你之前的教导我逻辑上都想的通,但就是无法证得……对了,你的黄泉比良坂式神被那家伙夺走了,抱歉。”
幽昙婆罗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羽有如晴天霹雳一般:“证入无为法的式神,是夺不走的,因为祂已经变成了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记住,凡是能被夺走的,都是有为法,你在高天原一役中,献祭掉了大国主神的神格,你看那天道降下的劫身,拥有大国主神的力量吗?有吗?没有吧,”
羽再次联想到幽昙婆罗之前的耳提面命。
“我要成为大国主神是有为法,大国主神成为我,是无为法……”
一种明悟的征兆……在他内心深处生起。
“术有尽,道无涯,无为而无不为……”
净土微风拂面,幽昙婆罗·琳,背着小手,站在羽身畔,清扬婉兮道:“去吧,我会看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