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哈哈大笑,最喜欢阖家欢乐的场面。但说笑着,她忽然发现林茈玉、林黛玉姐妹俩不停往王熙凤跟前凑。
一会问:“孩子可活泼?是不是踢人?”
一会又问:“最近可跟人置气?有孕在身的人可不能生气,底下人若有不好的只管吩咐二姐姐、三妹妹去管。”
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竟啰嗦的像个老婆子。
贾母人精似的,明显察觉到两人不大对劲,便也对着王熙凤上下打量起来。
王熙凤今日打扮与往日并无不同,满面红光也不像是不舒服,莫非是有什么意外?她们两个丫头又惦记七夕节,别是在七夕节上出岔子。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贾母眯着眼,视线扫过周边的丫头、婆子。若真有哪个作死的冲撞了凤丫头,管教她后悔做人!
心下发狠,面上却不显,贾母乐呵呵看着孙女、外孙女们,又说笑一会才打发她们回去休息,却把邢夫人、王夫人留下。
“她们不说我倒险些忘了,一年到头那么多节庆却没几个是姑娘家的节日,既然说到乞巧节,便让她们好好热闹一日,那天若有什么事,你们料理了,别叫打扰她们。”
暂时料理一天府上事物,她们二人又是正经长辈太太,连对牌都不用取,只应对一下突发事件罢了。贾母这是把她们当工具人暂时使用。
二人心中明白,却不能顶撞婆母,恭恭敬敬答应下来。
打发走她们,贾母还是不放心。林家姐妹俩来了大半年,这是头一回表现得如此明显,倒像是故意要让她知道似的。
“鸳鸯,明儿你去稳婆、大夫那边看看,凤丫头是重中之重,务必要让大夫随叫随到。”
“哎,明儿一早我就去。”
吩咐完,贾母才略微放心几分,收拾收拾睡下。
第二天林茈玉和林黛玉听说贾母的安排,悄悄松口气,专心等着七夕那天。
然而她们还是想错了,尚未到七夕,贾赦就在外面闹出事来。事情传到内院的时候,贾母还在和众人商量七夕节要怎么过,要不要在院中挂花灯。
赖大从外面火急火燎跑进来,跪在屏风外头:“老太太不好了,前面出事了!”
“什么?”贾母大惊失色,直接站起来。
大家族外院内宅分得很清楚,能让赖大直接跑进来,必定是大事。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贾母急着呵斥,邢夫人走到屏风处,看着外头:“究竟怎么回事?”
赖大猛地喘两口,这才将事情说起。
原来贾赦看上石呆子家的东西,强买不来就买通相关官员,将他给治死,然后再将东西占为己有。
邢夫人松口气:“我当什么事,原来是这个。你没看见老太太和姑娘们都在?下去吧,回头你去再找二奶奶将事情细细地说。”
这便是要把事情推到王熙凤头上,让她拿钱。对于荣国府来说,他们根本没把人命当回事。远有薛蟠的人命官司,近有眼下的石呆子,死了人,使些银子就能摆平。
赖大跪在地上:“不是,大太太,这事不知怎么被皇上知道,前面刚刚传来的消息,咱们大老爷已经被传召进畅春园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