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话可就活跃了。
【唔唔唔!好吃!一点都不老,也不会嚼不烂!】
【权老爷子真会吃,一坐就坐到了有好吃的的地方。】
权老爷子不屑一顾。
一份羊肚算什么会吃?现在溪水边那一群人也只是凑个趣儿。
三月的鱼又不肥,等到九月那会儿,鱼肥蟹青,才叫人间极品。
当然……
权应璋一杵拐杖,有些急了。
老夫叫你过来,不是光叫你来吃的!
许烟杪可不管他,快快乐乐吃了小半柱香,这才一抹嘴,往竹躺椅上躺,更快乐地……哦,可能也不是很快乐。
【……老皇帝他知道这位名门世家之后,是乌浒夷人吗?】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老皇帝嗤之以鼻。
夷人怎么了?夷人学华夏礼仪,住华夏县城,那就是华夏人。
他老高家没那么排外!
权应璋却是眼底微微有异。
许烟杪他不像是那么在乎对方种族的人啊?
乌浒人……难道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远处,梁瑞想起什么,瞳孔微微震动。
耳边却听到官员小声嘀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别说选夷人当女婿了,朝堂上还有夷人当官呢!
梁瑞:“……”
有的时候,话还是不要说太满比较好。
*
三月春光正好,有风声、水声、虫声,还有官员雅兴起了,拿了笛子清闲自在地吹。
他的笛子吹得也好,那些文人雅客乐意聚在他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许烟杪一句——
【我不是歧视其他民族的人,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但是!乌浒人有把第一个儿子生下来后再杀了,族人分而食之的习俗啊!】
“呜——”
一声刺耳高音尖锐响起,听不见心声的新科贡士们面面相觑,还有人下意识惊叫一声:“这……”又很快捂住嘴巴。
而能听见心声的官员们则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位同僚。
四下里一片阒寂。
直到吹笛子的官员将笛子挂回身侧,直接一个自暴自弃:“我错了,我在刚才听到要开始的时候就该停下吹笛的!全怪我不信这个邪——不吹了,躺竹椅去!”
“什么要开始?”
贡士们一片困惑。
但没有人回答他们。有人问了官员,也只是得到一片神秘莫测的微笑,最多只有人语焉不详地告诉他们:“若尔等有幸留在京中,便会知晓了。”
——还有好事者偷偷打赌,到时候会腿软几个。
但是在他们得官之前,先快被困惑压满的当属“二甲十三”。
明明之前还交谈得好好的,突然间,面前大官便和蔼可亲地问:“看小友面相不像中原人?”
“二甲十三”不觉得这有什么该隐瞒的,就点头:“是。在下是乌浒人,居阳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