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反刑讯技巧来说,此时他已经通过刚刚数次打断对方,并且主动透露情报来掌握住了沟通的节奏。
就比如现在,对方肯定已经不在意扎克帮他编造出来的扯淡身份了,应为相比这些,他们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维克多同志,你还知道些什么?”负责问话的人这次连称呼都变了。
“屠杀,我亲眼目睹了至少两次屠杀。”
卫燃再次猛吸了一口烟,一脸痛苦的将含棒士兵在那个村子进行的屠杀详细、生动的描述了一遍,接着又在那名问话的人不断变化的脸色中,将他们路过那棵挂满了尸体的榕树所在的位置的屠杀,以及他排除的那些陷阱也描述了一遍。
“我们。我们会核实你说的这些内容的,现在先去我们安排的地方休息吧。”负责问话的人开口说道。
“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和扎克先生在同一个房间?”卫燃适时的提了个小要求。
“当然可以”
负责问话的人在和同伴一番沟通之后痛快的应了下来,接着又歉意的说道,“但是你们的脚镣我们没办法取下来,希望你能。”
“当然理解”卫燃“习惯性”的抢过了话题,努力给自己塑造着“快人快语”的敞亮形象。
等负责问话的人和送自己过来的船夫一番沟通,后者解开了卫燃脚镣上的铁链,搀扶着他离开了这座木屋。
几乎前后脚,扎克也被人架着胳膊走了上来。
两人在月光下对视一眼,卫燃嘴里冒出一句“Goodluck”,任由那位客气了很多的船夫把自己搀扶到了相距甚远的一座木屋里。
在悉悉索索的声音中,这名船夫借着从窗外打进来的月光,熟门熟路的捡起一根锁在承重柱上的锁链,将其中一头和卫燃的脚镣锁在了一起。
临走之前,他还好心的帮卫燃点燃了一盘用于驱蚊的草绳。
目送着对方离开,卫燃借着月光试着移动了一番,这锁链不算太长,勉强能让他走到窗边以及厕所里。
同样,这房间也不算太大,木头地板上铺着草席,除了一个粗瓷水壶之外没有家具,更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摸了摸脚踝的铁镣,卫燃暗自摇头,这副沉重的脚镣是用铆钉闭合起来的,想将它打开只能用钢锯或者诸如剪线钳之类的工具。
而且脚镣和脚踝之间仅仅只有半厘米的缝隙,换句话说,他即便把自己的脚踝弄脱臼也根本没办法脱下来。
换句话说,即便他有足够的把握撬开锁在脚镣上的铁链,脚上带着这么沉重的东西也根本就跑不掉。
再说了,这一路过来都被蒙着头,他就算想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确定逃跑无望,他这才有时间看向仍旧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援越65水壶。
取下水壶解下外面的帆布套,接着又取下套杯,可惜,这里面却什么都没藏。
不死心的拧开水壶盖子,卫燃被月光笼罩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装满了水的水壶里果然有东西!
倾斜壶嘴将里面的水倒在掌心,很快,他便得到了第一样东西,那是一个药瓶,一个包裹着套套的透明药瓶。
根本不用打开他便能借着月光认出来,那个小药瓶里装着的是阿莫西林。
继续往外倒,第二个被套套包裹着的药瓶里装着的是净水药片,第三个里面,装的则是抗疟疾药。
这还没完,紧接着从这水壶里随着水流倒出来的,还有两支一次性吗啡。
将这些东西重新塞回水壶,卫燃拖着铁链走到墙角处的粗瓷水壶边上,用里面的水重新将这支援越65水壶灌满,随后斜挎在了肩膀上。
这些能救命的东西是黎友福帮忙准备的,而且毫无疑问是经过了阮清茶同意的,那么。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扎克也被人送了进来,并且和卫燃一样,享受了被铁链锁住脚镣的待遇。
“嘿维克多!他们问你什么了?”扎克不等送他进来的人离开便迫不及待的凑到卫燃的身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