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说道:“初来觉得受罪,现在已习惯了。”
“……”王狗蛋不想劝了。
老六天生喜欢作死,享受冒险的感觉,这点与他很像,不是一路人,他们俩也玩不到一起。
正常人在扒皮司这种恐怖的环境下,早疯了。
活下来的要么身怀大秘,要么脾气怪异,精神不正常。
想了想,王狗蛋交代道:
“以你的天赋和功法,早该修成入道境才对,我不知你为什么没突破,但修行少不得资粮,我石床上那个包袱里的灵丹,应该够你吃一年半载,过后便要靠你自己了。”
马六没有拒绝,只是说道:
“你也留一些吧,大仇若不得报,养住身子,还可重头再来。”
王狗蛋摇头,他已用不着这些了。
这一夜,两人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聊得起兴,干脆摆上贡品,像那年桃花树下,就地结拜。
直至卧室天窗一缕金色朝阳划破黑暗,照在王狗蛋脸上,让他如获新生。
从药缸里出来,剪去枯草般的长发,换上一身干净得体的衣裳,谁还不是个气宇轩昂的小伙?
马六亲自将王狗蛋送出扒皮司大门,忍不住问道:
“这一遭能不能不去?”
“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一遭不去,我死不瞑目。”
王狗蛋笑道:
“不要这么悲观,或许我过段时间会回来,到时我们兄弟再一起把臂话山河。”
“助你好运。”
马六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不敌,不要逞强,你还有兄弟。”
王狗蛋笑着点头:
“兄弟珍重!”
“珍重!”
马六郑重抱拳。
从始至终,王狗蛋都没有开口求他帮忙。
初见之时,狗哥曾以打狗棒为赌约,想赢他一个承诺。
如今过去几年,成了挚友,王狗蛋宁愿独自面对强敌,也不想将他拖下泥潭,这份情谊,太过厚重。
马六摆了摆手,目送那道高瘦单薄的身影离去。
他知道,对方拖着残躯前行,寿命无多。
他知道,这一去,扒皮司,再无王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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