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约的身份,以及她能够在必死的境地里死里逃生,便知道她的能力非凡。
童少悬心里稍微宽了一些,对沈约行了个礼,转头看向唐见微时,露出了初次离开母亲的小动物那般可怜兮兮的眼神:
“那咱们晚上的时候再见面了。”
这对初尝□□、关系更加紧密的小伴侣,只是稍微分开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
童少悬如此,唐见微亦如是。
唐见微拉着她的袖子迎面微微垫起了脚尖,在她的耳边说:“放心吧夫人,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可要安心好好读书,咱们晚上再一块儿开心。”
童少悬红着耳朵,用力点头。
唐见微她们三人便朝着姜大夫所居住的长乐坊走去。
到长乐坊的时候,六嫂已经在房门口等着她们了。
一齐来到姜大夫家门口,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哭声。
唐见微和六嫂互相看了一眼,联想到姜大夫年逾百岁,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的事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不是吧……
唐见微心里凉了一层,虽说这两年来她的确很倒霉,可是也没有走背字走到底的吧。
在门口发愣之时,见三三两两的人,手里拿着竹篮子,红着眼睛往姜大夫家里走。
六嫂拉住一个人问道:“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说:“你们不是长乐坊的吧?不知道也很正常。我们是被姜神医救过命的街坊,来送姜神医最后一程。”
六嫂听到这话腿都软了:“什么意思?姜大夫难道……”
“姜神医昨晚已经作古。”
乡亲们进屋去了,六嫂和唐见微她们三个愣在门口,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六嫂都懵了:“这,死的这么不是时候……”
唐见微缓了缓,眼前还是黑的,握住六嫂的手。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指了指屋里说:“走,咱们进去看个究竟。”
一进屋就便看见了姜大夫的灵堂摆在前堂正中,旁边跪着一位年轻女子,披麻戴孝,看上去像是他的家眷。
陆陆续续有些街坊邻里的过来给姜大夫上香,跪在他的灵堂前磕头,一边哭一边感恩戴德,感谢他仁心仁术妙手回春,看上去全部都是他的病人。
那披麻戴孝的年轻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过来恩谢的街坊邻里都前来宽慰她,她一一淡然谢过。
唐见微看着女子眼圈发肿,鼻尖也有一些哭过的迹象,但是相当稳健地迎来送往,有超出年龄的成熟。
唐观秋站在沈约和唐见微中间,望着白色的垂帐和整个压抑的灵堂。
她似乎有些紧张,拽着沈约衣袖的动作变大,手心里也开始冒汗。
唐见微发现了她的异样。
想起之前姐姐出事的时候,便是接二连三地经历沈约之死和耶娘的死讯,这灵堂对她而言,恐怕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沈约将她的手握在手掌里,轻轻地将她握紧的五指慢慢揉开,与她十指相扣,对唐观秋说: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就用力握我的手,将你的情绪发泄给我。”
唐观秋果然开始发力,五指都捏得发白了,沈约也安然无事,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楚。
也是,像唐观秋这样的小气力,对于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而言,就像是蚊虫叮了一口,完全无碍。
唐观秋闭上眼睛想到了一些特别不好的记忆,用力握着沈约的手,想要将那些痛苦的情绪,通过紧握的方式从心里挤出去。
闭上眼,她仿佛看见了挚爱之人的灵柩。
“沈约……阿应!”
唐观秋低喊着,思绪混乱不堪,极度恐惧之时,沈约将她揽进了怀里,熟悉的声音慢慢流入她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