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父良心用苦,惭愧惭愧!”
赵公明马上指出,“你看,一说话就文诌诌的,一看就像个外地人。尕棉山的人相当排外。”
伟宁明白他的意思,“我尽量。”
赵公明指指一间理发店,“趁还没关门,理理。”
伟宁被他推进理发店,赵公明跟老板嘀咕二句,便拍拍伟宁的肩,“小兄弟,祝你好运,我家在县城外,你在城里找间旅馆住一晚。”
伟宁目送赵公明上车远走,才在老板的叫喊声下坐下。
待老板剪完,他照了下镜子,“老板,这什么发型?”
那老板说,“狼尾,咱这片后生仔都喜欢这发型,尤其是你的头型发量都合适,剪完有些邪气。”
伟宁也不想再纠结,付了钱,在老板指引下去了间旅馆住下。
次日,伟宁早早搭了辆马车,直奔尕棉山下的小镇尕溪镇。听说是因为有条小溪从尕棉山流下来,就叫尕溪镇。
在镐县伟宁特意换下他的衣服,穿上了本地出产的一个布料做的衣服,一个接地气,一个是真的很粗糙,颜色不是黑就是灰,要么就是土色。但他的底子在哪,披了麻衣也一样吸引镇上的人多看两眼。可能是那狼尾,才不让人诧异。
伟宁在镇上转了二圈,只有三个店铺有电话。他分别在这三个地方都往陵城打过去,最后一个电话显示,曾抒雷曾经从这里打出过电话。
伟宁在小卖部前买了点东西,看见对面有座石桥,石桥下有个卖豆腐脑的大婶。他买了一碗盯着石桥上过往的行人,多希望下一个过来的人是曾抒雷。
桥上一个小男孩突然摔倒在地,后边赶上来的母亲赶紧扶起他,“有没有摔坏?”然后揩掉男孩的鼻涕,妇人找不到纸,顺手抹在桥栏上。
顿时让伟宁想到以后过桥,绝对不挨近桥栏,谁知道是谁又抺了把鼻涕上去。他嘴里的豆腐脑再甜,他也咽不下了。
他推碗的动作一顿,死死的盯着刚才那妇人抹鼻涕旁边的那朵小花。确切说是用白化石画上去的。这种白化石不像粉笔,它能保留的时间更长。那是一朵小小的太阳花,有花瓣有枝叶。只是这朵太阳花相当的丑,更像是孩童无聊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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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宁放下碗付了钱,一步一步的走上桥,只是隔着几米看了看那朵太阳花。桥上行人依旧匆匆,桥下的溪水依旧不回头。
伟宁看看灰灰的阴暗天色,下了桥,左右都是路。他看向不远处的尕棉山,果断走了左边。行进了将近五百米后,他在一处墙下再次发现了那朵太阳花。
这让伟宁想起他在言家书房,看见曾抒雷手中的书,和书架里很多书都有这个丑丑的太阳花。丑是因为它花蕊间有个言字的形象画,看起来很累赘。有枝有叶,像个大头婴。当时被他取笑,这不会是你小时候的杰作吧。曾抒雷恼羞成怒,因为她现在也这么画。伟宁哑然!只好不断赔笑,还握笔教她。她却郑重说,他外公也认可她的标记。
对,这是曾抒雷特有的标志。其实她完全可以画得很美,但那是她年少和外公的约定。
伟宁一路沿着有标记的方向寻去,方向果然全指向尕棉山。这让他心情更沉重,都过了那么久,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站住!”伟宁埋头正往山上走,一个声音喝住了他。
他抬头看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皮肤暗黑。
“你干什么的?”那黑瘦男子厉声问。
本来伟宁还想好好说话,但见此人出口语气不和善便罢,还如此态度。
“这位大爷,我探亲。”
“叫谁大爷呢?”
伟宁抬脚要往上走,那人又喝住,“让你走了吗?”
伟宁茫然问,“那我是走还是不走。这山是你家开的,老子可没听谁说尕棉山是属于哪个村的。”
那个人被问住了,但又反应过来,怒道,“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眼,老子是尕坳村的,你探谁的亲。”
伟宁抬头望他,“大爷,现在是新时代,不兴进村盘问吧?难不成村里有见不得光的人?”
那男子眸光一闪,迸出杀人的眼神,“小子,你找死。”他口中吹出两声口哨,忽尔几个人影由远处奔驰而来,山间的树木草丛对他们都视若无睹。
来人紧紧将伟宁包围住。在几人的监督下被押往山上。这一路东拐西拐,几乎把伟宁绕晕了。其实借着头顶时而露头时而隐藏的太阳,依旧辨别出了方向。他们在带他兜圈,目的很简单,就是迷惑铁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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