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董璜在士卒们的簇拥下进入了壶关城,映入眼帘的除了一些断壁残垣外,就是满地的尸体了。
有袁军的、也有自己麾下士卒的,从战场痕迹来看战斗确实惨烈。既是因为颜良和麾下大军心存死志、驻守的又是一座坚城,也有西凉军确实不擅长攻坚的原因。
这还是在董璜战前用攻心之策进行了削弱,又亲自进行了指挥后,才能以万人多的伤亡,在激战一整天后拿下了壶关城。就算如此,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张合。
在久战不利的情况下,张合将城中的防务情况及布局全部告诉了董璜,这才让董璜得以通过正面的猛攻吸引颜良注意力,暗中派遣张合掘地道攻城,成功攻破了壶关城。
“颜良的尸体呢?”
一脸疲惫之色的张合闻言抱拳行礼,“属下并未找到,可能是没于乱军之中了吧?”
董璜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确定他死了吗?”
“颜良此人刚烈,既然城破,绝对不会苟活……”
董璜点了点头,“俊乂,你和颜良也算是相识一场,去为他建个衣冠冢吧!将文丑的尸身也安葬了吧!还有这些敌我双方战死的士卒。”
“生前虽然是敌人,但死后终归是要入土为安的。让这些忠勇之士曝尸荒野,实在是不应该啊!”
“是!”
张合闻言低头行礼,但眼神却变得复杂了起来。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安葬战死的双方士卒尸身我能理解,但特意提到颜良是几个意思?莫非是我做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大将军为何……
“俊乂啊!”
董璜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张合的思路,张合悚然一惊,立即躬身施礼恭敬的回复道,“属下在!大将军有何吩咐?”
见张合一脸的紧张,董璜不由得乐了,拍着张合的肩膀温和道,“俊乂何必如此拘谨呢?攻破壶关,你居功至伟,我该奖励于你才是啊!”
闻言张合的头埋得更低了,“大将军过奖了,属下只不过是遵循大将军的命令行事罢了,当不得功劳!”
“我向来是有功便赏、有过便罚,只有赏罚分明才能让所有人心悦诚服,俊乂莫非是想陷我于不义?”
说到最后,董璜的语气不由得变得变得戏谑了起来,将张合吓了一跳,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属下绝无此意!”
“嗯,没有就好,你有功我自然会赏,只是毕竟美中不足,没有找到颜良的尸身,就先不忙着封赏了,此战结束后再统一封赏,你可满意?”
“属下听大将军的吩咐!”
董璜笑着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忙吧!”
“是!”
张合再次对着董璜行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身离开。
而一旁的庞德则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直到张合走远后,才开口道,“大将军,颜良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