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都头越来越冷的目光杨老爷不敢再犹豫,一五一十地将反贼之前的事说了。
他咬了咬牙:“将军,我杨家在县里也是有人的,我出二两银子,你帮我把这些乱民给狠狠教训一顿!”
害怕这伙大头兵不挂不顾将他杨家给洗劫了,他隐晦警告道。
都头却没管他的小心思,带着喜色道:“你确定反贼在这里招过兵,还把粮食分给了这些乱民?”
“的确是有。”
杨老爷看出了点什么,连忙道:“军爷,咱可说好了,不管你要做什么,咱可从来没说过这些乱民就是反贼的,将来出了事……。”
“哈哈哈!有就行!合该我老王富贵!”都头大笑,声音蓦然转冷:“杨乡老,借你和这些乱民头颅一用。”
杨老爷骇然,难以置信地惊恐道:“你想干……”
都头手中的腰刀捅穿他的心脏,透出染血的银白刀尖,将他的话留在口中,转为嗬嗬的模糊声音。
他冷笑道:“二两?二两银子能干什么,还不够兄弟们的酒钱,乱民作乱,你这个乡老能难辞其咎!”
“来人,给我把这些乱民给我杀了,财物充公!”
“是!都头!”
周围的兵丁齐声应和,大喜地涌入杨镇当中,见人就砍,将妇女拖入房中,翻箱倒柜地搜寻财务。
“你们想干什么?我杨家是良民!”
杨少爷刚刚带着家丁出门,看到的就是这种恐怖的场景,颤抖地厉喝道,后的家丁腿软不已。
回应他的是数十把围拢过来的兵刃,将这些往跋扈的家丁砍成酱。
平静的杨家集陷入到了地狱当中,无数人尖利哭喊,房屋燃起大火。
都头后一名亲卫有些不安,小声道:“少爷,这事是不是做得粗糙了一些,上头要是怪罪下来可不妙。”
这种事以前虽然也做过不少,但都是真正乱民的村镇,至不济也是紧挨的地方,现在平白无故的弄死了一个乡老实在是突兀了一些。
都头没有生气,随意道:“小刀,你不懂,上头对三郡百姓竟敢加入乱军当中十分不满,这些愚夫愚妇竟敢受反贼好处,这就是心向反贼,那就该死,任谁也找不到错的,而且我刘家在郡里也不是没有关系的。”
“那这个姓杨的乡老呢?他说他家县里有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都头面色这才凝重了一些:“能在本地有这么一大片地应该也是有点关系的,不过只是小地主罢了,关系应该不大。”
他想了想,痛道:“等杨家的财物搜刮出来分出一半送给营正,你亲自送去,再挑几个长得好看的娘们,不过最好看的要留给我。”
“是,少爷。”
这都兵丁离开之后,以往鲜活的杨家集变成了死寂的黑炭世界,丝丝缕缕的青烟在房屋的废墟上缭绕而上,夹带一些火光。
这件事在大乾军队内部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这名精明的都头通过关系果然得到了不错的封赏,虽然没有官升一级,但也有半级了。
这是封建军队的常态。
兵过如篦,匪过如梳,地位不高,缺少严格秩序和荣耀的封建军队对地方来说是不亚于反贼的灾难,只要不惹到朝廷大员,急需拉拢军队平叛的楚王也不会处罚而寒了将士的心。
他们倒是享受了,只是苦了前锋的军主,一连追赶了几刻钟之后连反贼的毛都没有见到一根,反倒累得气喘吁吁。
“停!等骑兵过来!探马给我死死盯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