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磬大胆地点了头,也没说是小鸭主张的。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魏宣明撑着坐起来。
他瘦得有些脱相,镜头畸变时还看不出来,现在配上他的口吻,压迫感倒更强了。
魏文磬犹豫了下,但还是坚定地摇了头。
魏宣明气得咳了几声。
这时候魏文懿走了过来,挨着坐下,盯着他,眼底依旧透出一点陌生,但更多是疑惑。
她问:“爸爸,你病了?”
魏宣明止住了咳嗽声,抬头对上了魏文懿的目光,却没有应声。
何必呢。魏宣明心说。
何必让她一醒过来,就面对父亲去世的局面呢?
魏文懿把父亲按了下去:“你睡吧,睡了病就好了。”
魏宣明闭了闭眼,眼底更红了些。
“文磬,带你姐姐出去,我和小鸭有几句话要说。”
魏文磬这次终于听了话,拉着魏文懿走了出去。
魏文懿也很顺从。
等出了门,她才突然说:“妹妹没有和爸爸吵架。”
魏文磬垂着头,只“啊啊”了两声。
“妹妹管爸爸叫外公,爸爸管她叫小鸭。”
魏文磬听到这里,悚然一惊,生怕魏文懿突然受刺激。
但魏文懿还在接着往下说:“我们变了,都变了好多。我们长大了,管叔老了,爸爸病了。”
“这个世界是真的吗?”魏文懿突然问。
这问题更问得魏文磬汗流浃背,不知道怎么答才不踩雷。
不过魏文懿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半晌,魏文懿才喃喃道:“我没有做梦,妹妹是真的,但妹妹不是妹妹了。”
很多人都以为精神病人的思维混乱,但并不是。
魏文懿的逻辑和常识都仍然在。
只是在她的眼里,很多东西是不一样的。
因为周围的人不符合她记忆中的认知,所以他们成了“陌生人”。
但当她意识到,他们只是“长大了”,那就变得不一样了。
魏文懿撑着脑袋又想了一会儿,问:“她是妹妹的孩子吗?”
魏文磬点了下头,又不敢动了,生怕她问,那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