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沉默了许久,说:“其实我把我的故事写成过小说。”
“我有幸可以拜读吗?”
“过段时间吧。”
陶溪和拍一下她的后脑勺:“好。”
两人边走边聊,看见方幼宜站在走廊上打电话,语气有点不耐烦。
“心情不好?”待方幼宜回办公室后,陶溪和问她。
“看得出来?”
“嗯哼。”
方幼宜却不能分享。陶洲和那天意外来访,一句话堵得她心梗。她能怎么办,糊弄过去呗。她又不指望跟这个男人再有瓜葛。
当然,陶洲和也不是那种“你越冷我越爱”的典型霸总人设,见方幼宜冷淡回应,他秉持着绅士风度寒暄几句后就离开,看那副架势,也是要翻篇的态度。
原本想着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没过几天,她跟大学室友回母校听褚教授的讲座,又跟陶洲和碰了面。
“叫我学长吧。”打招呼后,陶洲和冷面修正她总叫他“陶先生”这件事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呦呵。
她当时心里莫名其妙蹦出这个词儿。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突然变脸还挺有意思。
一个小时后,陶洲和的秘书给她打过来一个电话,让她去参加褚教授的私人聚会,说是褚教授邀请的。
她赴约之后,陶洲和找了个空子暗暗怼了她一句:“听方学妹刚才在讲座上的提问,怕是把学校里教的东西都忘光了。”
“……”他这是记仇?
要说真的让她心情不好的,是孟君宁回复给她的那封邮件。她跟陶溪和一样,定期给孟君宁发邮件,频率比陶溪和要高。孟君宁回复陶溪和那封邮件后的十分钟,也回复了她一封,说——谢谢方学姐的关心,也愿方学姐一切安好。
疏离的态度,简短的内容……
她郁闷地想,她算这家伙哪门子的学姐?他们俩的生日同年同月不同日,她比他大半个月,两个人一个天蝎一个射手。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做到,在滚完床单后,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对方,坦然到好像那场亲密关系根本不曾发生过。
她碰着陶洲和时还有掩饰不住的心虚呢。比起孟君宁,她觉得自己才是正常人类。
陶溪和想她暂时也没有别的烦恼,心思怕是还绊在孟君宁身上,便安慰道:“等君宁这次回来,你可以推心置腹地跟他聊一聊。”
“我才不聊呢。”方幼宜还不想放下她的骄傲,转移话题问道:“婚礼筹备的差不多了吧,婚纱挑好了吗?”
婚纱,一件让陶溪和头疼不已的事情,因为她亲爱的哥哥非说婚纱要他来送。
季霆和陶洲和并肩坐在婚纱店内的沙发上,一个低头刷手机,另一个随意翻看旁边书架上的杂志。
陶洲和今天没去公司,一身休闲装扮,而季医生穿着陶溪和为他挑的新郎西装,一时之间,两个人的身份仿佛互换。
只是季医生并无丝毫的霸总气质,他的气场是清隽雅致的,穿上西装,像闲淡的风流贵公子,目光沉静温和,每看一眼陶溪和,仿佛都在说——今日我们不谈生意,只谈风月。
那日回家,季霆很快就告知陶溪和舒沁在他们科室住院的事情,态度真诚。陶溪和打算术后去探望一下这位旧友,季医生表示,那等她去的时候,他再一起露面吧。
陶溪和的反应过于平静。那晚季医生把她压在柔软的床上,厮磨她的软肋,在两人都快要决堤之前,他问她为什么一点醋都不吃。这话听进陶溪和耳朵里,倒成了一句加势的话,她顺势占了上风,居高临下地捧着季医生的脸,逼问他:“你这样问,我反倒怀疑你是不是没有忘记旧情人,嗯?季医生忘了吗?”
季霆用行动回应她。埋首进温软,衔起饱满的珠宝,拱手送上自己的迷恋。
倚在床头休憩时,陶溪和用小镜子检查胸前的红印,带着嗔怒吐露一件耿耿于怀的心事,“有一次你为了去约会放了我一晚上鸽子,这事你还记得吗?”
那是一个误会,早两个月符迪提这事儿时,季霆心里就复盘过当时的情形。那天明明是两个人的消息出现偏差,他以为跟陶溪和约定的日子是隔天,所以失约。当天晚上,舒沁要他陪她去夜游某个公园,那天是舒沁的生日,所以他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