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薄唇轻抿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吐出烟雾,白烟缭绕在男人周边。
虽然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复杂与害怕。
一时间,孟君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倾身向前,拿了根烟,也跟着抽了起来。
沉默半晌。
池砚舟吐了口烟,自嘲般笑了声:“我以为,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清允现在是你的合法妻子,就算是李懿回来,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
“万一……”他忽然停顿,将烟蒂放进烟灰缸里掐灭,而后接着往下说,“她要离婚怎么办?”
显然,池砚舟已经在心里预设了最坏的结果。
如果她要离婚,他该怎么办?
是放她离开,还是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
好不容易才抓到一点点希望,这么快就要消失了吗?
孟君樾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哀伤,开口安慰:“先别这么悲观,事情不一定像你想得那么坏。”
池砚舟轻笑了声,拿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孟君樾看他这么一杯杯地猛灌,眉头紧锁,忍不住说他:“少喝点儿,酒多伤身。”
“伤就伤吧,反正也没有人关心。”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孟君樾轻叹:“那也别糟践自己的身体啊!”
池砚舟看了他一眼,放下酒杯,转头把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拿起来。
正准备抽,又听见孟君樾道:“抽太多烟对身体也不好。”
池砚舟拿着打火机的手一下顿住,抬起黑漆漆的眸子看向他。
“你姐说的。”
池砚舟拿掉叼在嘴里的烟,嗓音低沉,“酒不让喝,烟不让抽,那我们在这儿干什么?干坐?”
“回去睡觉,睡一觉就好了。”孟君樾提议。
“你想回去就直说,我又没绑着你不让你走。”
“我是怕你这么喝下去会出事儿。”
池砚舟还是把烟点燃了,缓声道:“你要是想走就走,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也不必继续在这里陪我。”
孟君樾笑了笑,走肯定是不会走的,做人不能不讲情义。
他拿起醒酒瓶,往自己和池砚舟的红酒杯里倒上酒,“也就是你,要换作是别人,我还真走了。”
池砚舟从嘴里缓缓吐出烟雾,笑了声,问:“不怕我姐生气?”
“你姐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孟君樾这次主动去跟他碰杯,“即使真生气,我也有办法把她哄好。”
“我跟你说的这些事儿,别跟我姐说。”
“放心,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