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抄起膝盖上的冰袋扔地上。
周今休无辜地举起手:“七爷怎么突然这么大动肝火,您息怒。”
陈子轻嘴角冷冷地扯了扯,我算是摸到你心理活动的阀门钥匙了,就是“我对你发骚”对吧,阀门一打开没完没了。
自恋狂。
谁要撩你,我就是撩严隙也不会……
陈子轻的吐槽戛然而止,严隙是钢管直,他才不撩直男。
庄予恩吃了几口夜宵就上楼了,他洗了澡,躺在床上打游戏,频频犯低级错误,队友骂他,对面嘲他。
气得他开卖乱喷。
“操,干什么什么不顺,见鬼了。”
庄予恩扔掉手机跳下床,他去电竞房玩单机,键盘给他按得咔咔响。
吃得那几口夜宵让他肠胃不适,疼上了,他没让佣人给他送药,免得惊动爷爷奶奶。庄予恩关上门窗,蹲在飘窗抽烟。
一根烟还没抽完,庄予恩就给掐了,揣着莫名发堵的心口去了北边的阁楼。
周今休在阁楼的门外散步,他见着衣衫不整地跑过来的少年,问道:“少爷有事?”
庄予恩粗喘着调整气息:“我来看我爸。”
周今休:“七爷睡下了。”
“睡下了我就不能看了?“庄予恩把敞开的外套拉链拉上去,一路拉到顶,唇叼着拉链头,牙齿磨碾几下,模糊不清地低语道,他睡了才好,省得把我赶走。”
庄予恩吐出拉链头就要进阁楼,和他一般高的人影立在门口,他眉毛嚣张地挑高:“周秘书,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跟我爸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周今休徐徐道:“少爷言重了。”
庄予恩年少气盛,眼中锋芒毕露:“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接到你的电话不当回事,现在扮孝子挺好笑?”
周今休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笑道:“怎么会。”
庄予恩绷起下颚,庄惘云身边人,他最烦周今休,伪君子一个,还他妈脏,下班没应酬就去酒吧消遣,带不同的男孩子开房。
早前庄予恩在他爸的要求下找人
查过周今休的底细,一份普通不出彩的寒酸家世,辍学打架斗殴的混混碰到千年难遇的好老师,将其抓回教室,一对一地盯着。
穷苦人家靠读书混到的最高位置也就到这了。
周今休的私生活十分混乱,他常去的酒吧有两家,从不睡一个男孩子二次,都是一次用完就扔。
而且所有男孩子都对他评价极高,称他是完美的一夜|情对象。
哦,对了,周今休只找处,是同志圈内有名的破处王。
全国各地多的是好奇性生活又想要拥有初次美妙体验的人往他跟前凑,想让他引导自己进入欲望的世界。他就是个斯文败类。
后来庄予恩都懒得再查周今休,看他的资料都嫌脏了眼睛。
庄予恩恐同。
“周秘书,麻烦让让。”庄予恩不客气地叫嚣,就差把“别给脸不要脸”说出来。
周今休面含笑意地侧身。
庄予恩跑上楼,闯进半掩着的卧室:“爸。”
陈子轻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给楼下的秘书打电话:“周今休,你把我儿l子放进来干什么?”
周今休无奈道:“属下一个打工的,一个外人,哪能掺和七爷的家事。”
陈子轻把电话挂掉,手机扔一边,他躺回去,朝客厅喊:“严隙,进来把我儿l子拖走。”
严隙过来:“少爷,请。”
庄予恩脸色难看:“我不走。”他往床边一坐,低着脑袋说:“爸,我今晚接到周秘书的电话说你被爷爷罚跪祠堂,当时我在忙,我以为很快就忙完了,没想到会忙到那么晚。”
“我也以为爷爷只让你跪个一两分钟。”
越往后,嗓音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