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觉。
他觉得有点躁,别开眼看车窗外的街景。很快又控制不住地移回眼,视线落到汪越已经长出一小截黑发的蜜茶色长卷发上。
看上去有一阵没染头发了?
她不是最受不了这个么。那时候赶着出门,他睡觉也不放过他,硬拉着起来给她染头发。
她头发怪硬的,跟脾气一样硬。发质很好,根根分明的那种好。
时幼微打她的事儿她从没跟他提过。
汪大小姐吗,谁不知道,最要脸了。没提过也正常的。
烦躁的情绪更甚。
温敛克制地舌尖顶了顶腮。
他要知道这事,这些年不会给时幼微好脸的。
看她的时候视线无意扫过前排的闻现跟付温枝。
付温枝好像今天酒喝得有点多,软软地趴在闻现肩膀上。
两个人在一起,腻歪又缱绻。
温敛兀自自嘲似的笑了声。
真是怪了。
往常一起出去只有他跟他媳妇儿腻歪的份,明明每回闻现儿才是孤家寡人的那个。
从什么时候,突然就他妈反过来了。
被情绪堆叠搞得心情烦闷的不成样子,温敛偏头看到车窗外还没停放的烟花,想到这些还是闻公子买单的,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没话找话地提起这事儿,以求分散心里那些乱麻似的情绪。
温敛问:“现儿,刚那烟花你们看了没有啊?”
他刚去凑热闹,准备看闻现怎么表白,录下来,回头拿出来笑话他。
谁能想到,一走过去就看见俩人亲的难舍难分。他举起来的手机当时就给放下了,真是够自讨没趣的。
闻公子点名要的这家烟花公司的最高配,所以这烟花现在还没放完。
不过照这样子来看,那两位当事人肯定没把这烟花看进心里去。
闻现侧头看看窗外还在放的烟花,想了想,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算是看过了。”
今天好像并不是什么节日,怎么突然有这么盛大的烟花?
付温枝靠在闻现手臂边,脑袋钝钝的,听到这话,愣了一会儿,才琢磨明白,仰着头看身边人:“刚刚的烟花是你让人放的吗?”
这样仰着头看他,脑袋后面的骨骼刚好靠在男人肩膀上。
大约是今天喝了不少酒吧,总是好想靠近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她太缠人了。
但是现在脑袋真的好晕,不管了,明天再考虑这个问题好了。
“嗯,”闻现应声,“你看过了没?”
付温枝顺着他的视线往车窗外看去,她刚刚真的没有多注意到这个,她被他亲得大脑发昏,只是隐隐感觉到有绚丽的光线从眼前闪过,具体的一概不知。
因为注意力完全在身体感官的刺激上。
现在提起来这个问题,付温枝问他:“怎么突然放这么多烟花?”
闻现垂下头似笑非笑地看她,随口反问:“你觉得为什么?”
付温枝摇摇头,然后又反应过来,试探着问:“给我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