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们帮着填平壕沟,一切听候军令行事!”
接到命令的武举元,心潮澎湃兴奋不已,他麾下那些移民却颇为害怕。虽然领到了兵器和皮甲,但终归没有真正打过仗。
或许是过于激动,武举元当晚居然失眠了。
次日醒来,集合列队,跟随部队徐徐推进。
正规军距离敌方营垒数百步停下,武举元他们这些民夫,却真正行动起来——挖掘沙土装在麻袋或红柳筐中。
“轰轰轰轰!”
火炮推出去齐射,一部分战兵负责保护炮手。
武举元正在挖掘沙土,听到前方的炮声,忍不住抬头眺望,却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多时,一个传令兵骑马过来:“第一队到第十队民夫,立即随军出战!”
却见辅兵推着轻型战车前进,战车上的武器全都拆了,拆下的火炮此时正在阵地上发射。不仅战车的挡板高高竖起,而且还竖了长杆挂上帷幔,那些帷幔也具有挡箭的作用。
前十队民夫,藏在战车后方,扛着沙土袋、背着红柳筐徐徐向前。
还有大量的远近战兵种,藏在战车的后方,防备敌军从营垒冲出,同时也寻机冲过营垒。
武举元很想观察战场,却被大军挡住视线,也不知前面打成啥样了。
“第十一队到二十队民夫前移,等待命令出战!”
又有传令官过来。
武举元有些焦急,咋还没轮到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民夫被调走十几批,中午时分终于才轮到他。
武举元带着许多民夫,跟随着引导他们的军官前进,却发现敌军的第一道营垒已被攻破。
那些敌人铁了心死守不出,壁垒居然不留出兵通道。之前派出去的一些民夫,正在各处挖掘壁垒开辟兵道,否则战车和火炮不能轻松通过。
第一道壕沟,已经填平好几里的宽度。
第一道壁垒的后方,到处是敌军尸体。许多都属于背后受伤致死,而且距离壁垒还挺远的,应该是在逃跑时被明军斩杀。
“呕!”
旁边一个民夫突然呕吐。
却是有敌军当中的倒霉蛋,被一发炮弹把脑袋砸爆。脑袋的三分之二不见了,还剩三分之一耷拉在脖子上,死状不但凄惨而且恶心,尸体直接把民夫给搞吐了。
武举元扭头瞅了一眼尸体,虽然也觉得恶心,但更多却是兴奋。
这家伙,是一个天生的厮杀汉!
“跟上,跟上,炮兵已布置好,前面要进军了。躲在战车后方,当心中了流矢!”
民夫们都扛着沙袋、背着红柳筐猫腰前进,有些过于怕死的,甚至半蹲着拖行沙土袋。
前方再度响起炮声。
武举元扛着沙土袋前进一阵,根本看不到任何敌人,眼里只有自己这边的正兵、辅兵和战车。
战车挡板完全挡住他的视线,长杆上挂着的宽阔帷幔,迎着大风猎猎作响。一阵阵箭雨射来,多数被挡板和帷幔挡住,也偶有几支从帷幔空隙间飞过来。
“咻!”
一支流矢飞到武举元面前,插进他肩头扛着的沙土袋。
如果再偏上半尺,这支箭就会射在武举元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