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祝家的一切,也恨廖裕锦。
如果此生不见也罢了,但得知廖裕锦和江佩矜结婚的时间之后,她真的没办法不恨。
可过了八年,祝璞玉的思想已经比当年成熟了太多。
她很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资格要求廖裕锦为她做什么,也很清楚男人嘴里的话信不得。
比起她这种“不干净”、被家里赶出去的人,出身不凡且受宠的江佩矜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她无数次这样告诉过自己,也多次在廖裕锦面前重复过这个论调。
但没办法,该恨还是恨。
廖裕锦越纠缠,她就越恨。
祝璞玉以为,以她现在的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她的精神世界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崩塌。
没想到第二次来得这么快。
抬起头来憋了很久,但眼泪最后还是顺着眼睑流到了耳朵里。
周清梵抽了一张纸巾给祝璞玉擦眼泪。
尤杏在一旁轻轻握住了祝璞玉的手。
她们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安慰她,在情绪最激烈的时候,所有言语的安慰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何况,那些所谓的大道理,人人都懂。
正是因为知道却做不到才会痛苦。
客厅的沉默是被祝璞玉的手机铃声打断的。
尤杏替她拿过了手机,看到屏幕上“温敬斯”三个字之后,试探性地问她:“愿,要接么?”
祝璞玉也看见了来电显示。
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接过手机,按下绿色按钮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听筒里,温敬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磁性动人:“在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