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就着一个烤番薯,热乎乎地喝了两碗。
沧月和淼淼没那么快醒来,她们的伙食,云溪打算晚点再做。
等待她们醒来的这段时间,她就一个人坐在篝火边,听着火柴燃烧的噼啪声,借着温暖的火光,安静地编织渔网。
没一会儿,被窝中的淼淼就会被沧月的体温冷醒,打着哈欠,过来烤火,睡在云溪的脚边。
云溪用动物皮缝制了一块皮兜,皮兜里塞上烤烫的石头,就能够抱着兜取暖。
淼淼出来后,她把皮兜塞到被窝里,给沧月保暖。
沧月还在熟睡。
云溪把暖兜放进被窝,替她压了压被角,低头时,瞧见她熟睡的模样,昨晚那个旖旎的梦境和亲吻,不期然涌上心头。
她的呼吸均匀而轻柔,眼眸紧闭,长睫微卷,海藻般的长发随意铺散开来,昏黄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颊上,更添几分柔美。
云溪出神地盯着她看,有些挪不开眼。
她好似被造物主偏爱,脸上身上,再多的伤痕,愈合后都不留瘢痕;晒黑的肌肤,步入冬天,不再接受太阳的照射后,再度变得白皙细腻。
看着看着,心思变得万分柔软。
指尖点了点她那高挺的鼻梁,云溪回过神,看了看自己粗糙带茧、满是伤痕的双手,心生珠玉在侧,自惭形秽之念。
视线不自觉地往下打量。
片刻后,云溪又迅速收回视线。
她不太好意思直视人鱼的身体。
尽管沧月曾抱着她,在她腿上磨蹭,蹭得她腿上一片湿润,但她每次都是躲开视线。
云溪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睡梦中的人鱼,然后坐回到篝火边,继续编织渔网。
接受了彼此需要长期生活在一起的想法,她开始对沧月的身体感到好奇,但她还是不敢主动探索。
她想,她还需要再花点时间,才敢去真正触碰对方。
她还没有准备好,尽管彼此很多时候,已经表现得亲密无间。
她也对沧月,产生了无限的眷恋和依赖心理,但生理的方面,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云溪甚至想,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也长出尾巴来,这样,彼此差别不大,一定更容易接受些。
或者,就这样一直柏拉图也不错。
精神层面,她们已经离不开彼此了,没必要说服自己生理层面也接受。
当然,想这么多都没什么用,有生之年,努力活着,是最主要的目标。
云溪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活多久,五年?十年?
原始人类、古代人类的寿命似乎不长。
今年,她的身体素质变得很差,大大小小,病了不少次,她减少了户外活动的时间,时不时还熬一些补血气的草药喝。
她明显能感觉到,因为疾病和上次受伤的缘故,她的体力和耐力大不如前,尤其是肩关节,入冬以后,夜晚睡觉时,时不时能感觉到一阵阵灼烧般的隐痛。
有受伤的缘故,也有在溶洞住久了受寒的缘故。
在这个世界,衰老和生病会迅速被严酷的自然环境淘汰。
想着想着,心情不免有些哀伤。
可没等云溪继续哀伤下去,她就发现,这天,沧月从白天睡到黑夜,睡了很久都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