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章武解释清楚,但宋时微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是这样想的,焉知她与你想法一致?黄莺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父母兄弟,你让她吃那药,可有将她当你的妻子看待。”章武脑袋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属下一直都是真心待她,此事是属下想当然了,没有顾忌她的心情,主子教训的是。”宋时微转头不再看他,语气淡淡:“起来吧,我知你是为我考虑,但此事你也要问问她的想法。”“是,属下知晓了。”晚间章武洗漱完躺在床上,黄莺散着头发抱着章武粗壮发硬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胸口,脸上还带着诱人红晕。章武捏着黄莺一只手,大拇指腹在其手背上磨着,思虑半晌轻声说道:“莺莺,你嫁给我这么些日子,与主子也相处了这么久,你可有觉得不自在的地方?”黄莺摇头,声音柔柔:“没有,时微待我很好,你待我也很好,现在的日子我觉得很知足很幸福。”“主子她她身上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我知晓你心思细腻,想来也察觉到一些,但有些事非是我瞒你,而是事关主子安危不能说。”黄莺仰头看他,无奈黑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黄莺又靠在他胸膛,轻轻嗯了一声:“其实之前在村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好像有事瞒着我,说真心话,那个时候我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我觉得你们像是把我当外人了,但时微和如儿待我一如既往,你对我也体贴周到,我又觉得许是我想多了;搬来城里后,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有些时候你还是会支开我,我其实都知道的,只是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所以我都配合你也不去多想。”听着妻子肺腑之言,章武将她搂进:“有些事知道太多其实并不是好事,但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们并未在做坏事,只是怕你吓到。”黄莺轻捶他胸口,娇嗔了一眼:“如儿那么小都没被吓到,你就怎知我会吓到,我胆子何时那么小了,再说了你我现在是夫妻,夫妻一体,时微是你主子,细细算来也是我半个主子,而且时微还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巴不得像你一样替她办事报答她,又怎会害怕。”“你当真这样想?”虽然看不见彼此的脸,但黄莺还是重重点头。章武抬手揉着黄莺秀发,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和如儿自愿追随主子,但主子身上有太多神秘之处,未免出现纰漏不小心叫旁人知晓,所以我和如儿都吃了一种名为忠心丸的药。”黄莺闻言当即起身:“你吃了?那药可有害处?”明明白白感觉到黄莺身子颤抖,章武一把将她揽回,轻轻拍了拍其后背,声音柔和:“只要不背叛主子,不将主子的秘密宣之于口,无害。”听见这话黄莺着实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我就说嘛,时微的性子,也不会叫你们吃那等害人的东西,不过这药当真这么神奇?”其实章武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药,初时也觉得很是奇异,也想过当真有这样神奇的作用?但到底不敢拿性命开玩笑。“我没试过,也不知晓有没有那般神奇,不过我从未想过背叛主子,所以这药与我来说等同没吃。”黄莺握着章武大掌,手指在他掌心画圈圈:“那我我能不能吃?”章武霍然起身,尽管昏暗也抵挡不住他灼灼目光:“你愿意吃?”黄莺歪头:“为何不愿?时微虽性子有些冷,但实际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爹娘也说时微是个你予她好一分,她还十分的人,再说你我现在是夫妻,你都说那药吃了没害处,那我为何不愿,我也不想你们每次做什么都支开我。”“那药不是没害处,倘若背叛主子或是将她的秘密说出来,会死的。”黄莺愣了一下,而后笑了:“反正我又没想过背叛时微,我就不会死。”章武喉结滚了滚,将人半搂进怀里:“好,明日我就找主子说,其实今日回来时我也提过此事,只是主子把我训了一遍。”“时微训你?为何?”“我和主子说想让你也吃那药,以后做事就不用瞒着你了,我就是怕你多想,但主子没答应,她说你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也有父母兄弟,我不应该替你做决定。”黄莺肩膀抖动笑出了声:“你看,我就说时微是个极好的人吧,看着挺随意的人也会顾及我的心情想法,相公,你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主子。”章武压根没仔细听黄莺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相公两个字。黄莺声音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宛若林中夜莺清婉动听,两人成亲这么久她也是极少叫自己相公的,一声相公直接将章武的心叫得荡漾。黑暗中,章武眸光晦暗,喉结猛地滚动两下,声音低沉暗哑:“莺莺,再唤一声。”黄莺先是一愣,之后感觉到腰间异状,脸瞬间通红,睫毛好似蝴蝶翅膀眨了又眨,眼眸轻抬,便荡开一汪春水。“相相公。”声音百转千回甚是撩人心魄,章武暗暗吸了口气,身子明显一震,心间恍如有火星落入一片草木干枯的原野,霎时腾起燎原烈焰。再忍不住俯身低头。清清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云团般的被子压扁,欺霜赛雪的肌肤被沉色床单衬得白皙光滑。刚躺床上的宋时微眼神蓦地变得怪异起来,轻轻叹了口气闪身钻进空间。有时候耳力太好也是一种罪。第二日宋时微睡到巳时才起,在屋檐下舒展筋骨后才去洗漱。冯如脑袋已经不疼了,今日一大早便起来做饭,而后灶上一直给宋时微烧着水,等她一起来就能用上。昨晚造孽的小两口正在厅堂待着,一个坐在圆桌上绣花,另一个拿着木头削。宋时微接过冯如递来的茶水,抬眼就看见章武欲言又止,蹙眉问道:“有事?”:()穿书天灾:我在古代囤货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