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处,夫妻二人俱沉默起来。萧长空显然言犹未尽,观妻子反应漠然,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你且好好休养,我前面还有点儿事儿,晚点儿再来看你。”
萧长空黯然离去。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
绿蕉轻叹,规劝着自家小姐。
瑰月扭头看她,挑眉问:“你没有听出来,他在骗我!?”
接着,瑰月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喃喃说:“其实,又何止是他在骗我……”
绿蕉无言以对,只得扯开话题:“小姐,您都一天一夜未进食了,可有想吃点什么,奴婢吩咐厨房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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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起吃的,瑰月的确是饿了,在思索吃点什么间,胸臆里又翻涌起来,她急伏床边,吐起酸水来。
昨日朝食未来得及用就发生那一档子事儿,再后来就病倒了,此刻,她胃里可不是只有酸水了。
绿蕉观小姐样子,脸上凝重无比。
府医来给小姐看诊时,把脉花了好一会儿功夫,久得大伙儿都心里毛毛的,犯起了嘀咕,难道世子夫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否则就是惊吓一下,怎么就晕倒了?
后来,府医只单独留了绿蕉,仔细询问了瑰月的换洗情况,绿蕉方觉出几分不寻常来。
“老先生,莫非……莫非……世子夫人她——”
老府医捋着胡须,凝重道:“目前还不能确定,怎么也得两个月方能把出滑脉……”
绿蕉惊疑不定地拉住老府医不肯撒手,老府医只得说:“尚不确定,且等几天,老夫再来请脉,这几日姑娘当尽心照料世子夫人饮食起居,莫使她情绪波动太过。”
难道小姐没有吃亲家老夫人给的那个药,这要是有了身孕,可如何是好?
绿蕉按下烦乱的思绪,温声哄劝瑰月:“人是铁,饭是钢,小姐且想想,不拘甜酸苦辣的,多少吃一点,这样不进饮食,身子如何受得住!”
抚着胸口,李瑰月气喘吁吁地说:“好绿蕉,快别说了,提起吃东西我就想吐……”
话未说完,她又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这——如何是好?!
萧王里的厨子都愁死了,他们的世子夫人受了惊吓,如今吃什么吐什么。
世子急红了眼,斥责厨房的人无用,言说再不能使世子夫人进食,厨房上下都要扣罚月钱。
饶是如此,也没人做出能令世子夫人下咽的食物。无论是鱼肉荤腥还是清汤寡水,一律吃了就吐,甚至闻了味儿就吐起来。
世子夫人鲜花一般的人物,也因为这样折腾而憔悴不已。
“不如让我试试,我做点儿我们乡下的吃食,看看世子夫人能不能吃点儿?”
牛婆子主动请缨,要给世子夫人做食物。红樱、听雪、迎春都不以为然,厨房的人法子想尽也没有办到,牛婆子一个乡下的婆子能做到?
绿蕉拧眉,咬唇道:“牛妈妈,那麻烦您老试试了!”
“得嘞,我去了啊。”
牛婆子眉飞色舞地去了厨房。
不久后,她就端来了一碗面。
这一碗面,没有鱼肉相佐,亦无青菜点缀,只有清汤面条配了几根姜丝和葱花。
奇迹出现了,世子夫人还真的就吃下了牛婆子做的面条,并没有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