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七似有所悟,点了点头道:“这点属下倒是没有想到,这就去查。”
“嗯,这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的安全。必要时,要马上给小姐示警!”
公输七吁了口气,鼓起勇气问:“少主为何不去亲自见她?”
“我不会见她的,你不必再说,你们保护好她就行了。”
少年主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周身散发了冷凝、沉郁的气息。
公输七暗叹:这又是何必,这样在乎,又不让她知道?
“石殷两家的婚事如何了。”
“嘿,说到这个,属下真的是开眼了,大长公主府这样的门第,居然同意男方长辈都不出席的情况下,将女儿嫁过去。”
面具下少主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皇姑祖的心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懂的!其实,她正是不希望殷家来人。”
“噢,怎会这样,属下确实不知,主子能不能给我开示一下?”
“说说也无妨。其一,姑祖母她愿意和殷家联姻,殷家乃仕林之首,商朝皇裔,门风肃正,清贵无双,并不辱没她的孙女;其二,此时,帝都形势复杂,殷家若来,必然卷入被各方拉拢的旋涡,继而影响石家的立场;三,这庄婚事与她同意石中玉与梅唤雪的婚事是一样的,她在给石家谋后路。”
公输七倒吸一口凉气,大长公主她老人家果真能看得如此深远?!
“那……”公输七嗫嚅道:“少主索性再给属下解惑一下呗。”
这回,公输七清楚听到了少主的笑声,他赶紧讨好地抹抹离得最近圆凳上并不存在的灰,恭敬请少主坐下,才开始小心地问:“眼下吧,明路上看是皇后娘娘占了上风。陛下称病不出,文家把持朝政,皇后的野心也路人皆知了。可她为什么不最后动手,恕属下愚钝,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
姬无恨眼神灼灼地盯着公输七:“你是想问,她为什么不干脆杀了父皇,让她的儿子即位是吧?”
公输七抿抿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按说,她手握玉玺,掌握朝臣,却迟迟不进一步,对陛下也是围而不动,属下这个笨脑袋确实猜不出原因。”
“这里面的门道也很多。”
“噢?”
“首先,掌权和称帝是本质不同的,她不动父皇,掌权了可以说是奉旨而为;若是她杀了父皇,五弟无父皇亲旨传位,说不好听点就是谋朝篡位,我可还有几位在世的叔王会任她所为吗?那么五弟接手的必是一个乱世。其次,文家手里没有兵权;既无明旨正名分,又无兵权为倚仗,贸然称帝,风险很高。”
“哦!”
“最后,皇后和萧天佑似有私怨,她要先剪除这个大患再一心一意对付父皇。”
“那陛下他到底……”
“文后能想到的,父皇自然能想到,比心机,文后恐怕不是我父皇的对手。”
公输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属下不服不行啊,这凤子龙孙的心智果然不是我能企及的!”
萧瑟的声音从面具后沉沉传来:“这不是什么好的,是身为皇家子为了生存下去的天性使然,凡事多思多想,说来都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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