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声嗤笑:“这个废物,淑妃怪朕不肯重用他,可你看看他的窝囊样子,贼人在月宫时就受了重伤,一路居然能从宫里逃到江南?呵呵,也罢,让他去江南看看那些大臣们都是怎样的诡诈多思、手段繁多。呵呵,淑妃想让她的儿子做皇帝,也得他是这个材料啊!”
犹豫了一下,海公公还是决定说了:“小海子回报,荣王殿下似乎对虎威将军的嫡女很感兴趣,让身边暗卫调查李小姐的情况。”
“哦!”皇帝闻言,声音转沉:“淑妃的手伸得越发长了。”
海全听出了皇帝浓浓的不悦。天下人都以为皇帝盛宠淑妃,甚至欲破立嫡立长的规矩,立淑妃之子为储君。事实上,三皇子也确是众皇子中最先封王的。然而只有海全最清楚,谁都有可能被封太子,独独淑妃的儿子不可能成为太子。因为皇帝恨毒了淑妃。
细细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皇帝不无讽刺地说:“你看,大家都想当这个皇帝,其实当起来真没什么意思!当着没意思吧,朕还是要继续当着,因为不当皇帝——更是爱不能爱,恨不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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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公公无言。
“对了,朕的皇后最近又在做什么呢?”皇帝意兴阑珊地问。
海公公垂首回答:“皇后娘娘依然在小佛堂炒经。”
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下,皇帝嘲讽道:“你看,你身边睡了一条毒蛇,翻过身来,发现另一边还有一条毒蛇,这你还睡得着吗!”
海公公继续保持弓腰侍立的姿势,很多事只需听着就好,不需说太多。
“传朕旨意,封五皇子为齐王,赐府邸。这后宫都不热闹了,大家都老老实实有什么意思呢。”
“是,老奴这就去宣旨。陛下……今夜,是不是还宣魏才人侍寝?”
皇帝笑得邪魅:“不,宣淑妃侍寝。并且你得让皇后知道这事儿,她太安静了,她怎么配抄经,没得亵渎了佛祖。”
当夜,文皇后在寝宫砸了一个玉花瓶,当然她也仅敢砸一个花瓶出气。她的儿子,正宫嫡子,难道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吗?为什么只是封了齐王,只是赐了府邸,再无其他封赏,这让她这个中宫皇后颜面何存?而且,海全说什么了,皇帝今夜宣淑妃那个贱人侍寝。有多少年了,皇帝不曾踏足她的中宫,更不曾宣她去无极殿。她这个皇后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其实淑妃也不好过,她喜滋滋地盛装打扮来到皇帝寝宫,皇帝却让她坐了一夜冷板凳。他老人家正襟危坐学那道士打坐,坐着坐着他居然就睡着了。淑妃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难道叫她堂堂淑妃学那些新进宫的狐媚子用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邀宠?她做不来的!
次日,后宫里两位地位最高的娘娘都心气不顺。
皇后娘娘没去佛堂念经,反而是召各宫妃立规矩。
淑妃跋扈惯了的,随便敷衍一礼就回去了,也没人敢于拦阻她。结果她在御花园里碰上了姗姗来迟的魏才人,淑妃冷笑:“什么东西,皇后召见也敢迟到,给本宫在这跪足两个时辰方可离开,哼!”
可怜魏才人娇娇娆娆、委委屈屈地跪了半个时辰就晕倒了,太医把脉,魏才人已有近两月身孕。魏才人哭诉是淑妃无故刁难才害她差点儿龙胎不保。
皇帝便派太监总管海公公在淑妃钟粹宫前申斥淑妃跋扈善妒。
淑妃气得绝了膳食,在晚间更是叫了太医。
后宫闹哄哄。
皇帝晚膳时笑眯眯地多进了一碗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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