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与陛下伉俪情深的谷丰侯,在她快将“给男子放产假”的建议之前,陛下也并未放任,而是选择了将其安放在自己身上,给谷丰侯挡了一波敌意,何况是张赋这个根基不稳之人呢?
但,张良皱眉看向张赋后,却只得到了一个含笑点头。
她好像在说,“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虽然年纪增长了不少,但常年与文人打交道,张良的骨子里至今还残存着一些热血与激昂,所以在确定张赋坚持要开口后,他只犹豫了一瞬,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张赋直接开口:“微臣就是想起了一桩旧事。微臣年幼之时曾到某位韩国贵族家中做客,席间却发生了男女主人互相拿剑劈砍对方,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可怕事情。”
“当时所有宾客都被这一变故给吓了半死,等两人冷静下来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那对夫妻发生争执,竟是因为那男主人偷偷将女主人身边的丫鬟给收用了。”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那女主人是个善妒且娘家势力极强的,那男主人不敢让妻子知道此事,竟做出了将丫鬟指给自己心腹好方便自己与之继续偷情的打算。之后,两人更是先后诞下二子一女,虽挂名在那心腹名下,实则仍受到了男主人的倾力栽培。”
“而这件事,愣是一直到两人的孩子都长到了十五岁后,才因为女主人想要将那个女儿指给自己的儿子做妾而被发现。”
张赋笑了笑:“微臣并非想对此事发表意见,只是想着那女主人日日与枕边人并心腹相处都用了十几年才发现真相,若有人为了避免半年的产假而将自己的孩子记名在其他男人名下,等到致士后再将人认回来……”
一些有过类似经历而早想到此事,但并未提出这件事反而想着钻空子的男人,看向张赋的眼神瞬间充满了不善。
张赋笑了笑,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林阡见状,开口道:“这确实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微臣私以为,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最好想个惩罚措施出来,比如鼓励其他人举报,一旦举报经过核实后为真,不但举报者可以得到巨额奖金,还要将被举报者罢职加罚款。”
“严重的,直接坐牢也不是不行。”
坐牢?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阡。
偏偏嬴政听完之后觉得不错,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敲定了此事。
嬴政都开了口,此事也就无法挽回了。
等将生育相关的政令弄明白了,所有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成婚与和离这两点上面。
显而易见的是,之前那位官员提到的意见并不被嬴政接受。
所以大臣们在一开始,就没有将那位官员提出的建议列入考虑范围之内。
或者说,大臣们直接将其当做了错误答案做起了排除法——
但凡自己想出来的法子与那位大臣的想法有了过多的相似之处,几乎不用犹豫,可以从自己的脑子里丢掉了,最好连提都不要提出来。
所有人先将目光放在了和离上面。
直接以法律制止百姓和离显然是不成的,不过在此之前,先弄清楚那些人和离的原因比较妥当。
秦国虽然也讲究父母之命,但并不严格——
主要是官方为了增加人口,每年都会在春天举办一次“相亲节”,鼓励秦国的年轻男女一起前往同一个地方游玩,若是彼此看对眼了,相处一段时间就可以说和自家父母上门提亲。
若说成婚还可能是因为担心怀孕,和离显然不是这个原因。
这个问题,就要问李斯了。
李斯却并不知情。
毕竟和离的原因是人家夫妻之间的私事儿,又不能通过查询户籍资料统计出来。
林阡几番思索后,却给出了可能的答案:“其中一个原因,定然是当妻子的已经生育过,然后不想生了,但丈夫一定要妻子生吧?还有一个原因则可能是夫妻二人分居两地之后,丈夫变了心,或者做出了宠妾灭妻之事?”
李斯无奈:“为何不可能是妻子变心?”
林阡坦然答道:“这当然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这年头的女人又没什么贞洁观念,出轨对她们而言除了会受到一些些外人的指责外,并不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影响。
但……
她疑惑地看向对方,“你之前提到的离婚女性官吏不都是已经怀孕生产过的?虽然我个人对此并不赞同,但大部分女子在生育之后,其实都会倾向于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