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含泪点点头,就在司马昭忽高忽低的闲谈之中,司马炎抬眼司马昭病榻之前的烛光,只觉忽明忽暗,似有烛豆生成,遂就一边应着司马昭喃喃之声,一边挑一挑灯芯,挑罢,忽觉病榻之前明亮一片。
司马炎轻轻罩好灯纱,只静静的看着司马昭,不觉垂泪不止。
喃喃声中,司马昭又昏昏睡去。
司马昭就在忽好忽坏之中,如同羸弱烛火般熬过一年,公元265年8月,奄奄一息的司马昭忽的病情严重,嘴歪眼斜,流涎不止,口不能言,生命已是到了尽头。
司马炎、司马攸面含悲痛跪于司马昭病榻之前痛哭不已,然,司马昭却是看着司马炎、司马攸,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示意兄弟向前,紧紧抓住司马攸的手放于司马炎手中,放罢,看着司马炎、司马攸兄弟二人相牵,不由眼角垂泪,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病逝于洛阳。
司马炎悲痛之中报于天子曹奂,曹奂得报虽心中暗喜,然见群臣却是依然皆都依附于司马氏,也在无可奈何之中以国丧发送了司马昭。
发送罢司马昭,又颁了御旨:“司马炎袭晋王位。”
一切看来如旧,朝野上下似乎一片安稳。
然,天子曹奂如何得知?司马昭在世之时,群臣皆曾谏言司马昭代魏称帝,奈何司马昭却是秉承父兄临终嘱咐,无论何时司马氏皆都不做篡魏之臣,只做辅佐大魏社稷的忠臣,虽群臣屡屡劝谏,然司马昭却是稳如磐石般毫不动摇,而如今,司马昭却已是撒手人寰,而代之者却是司马炎。
朝野上下谁人又不知司马炎代魏称帝之心久也?
如今,司马昭已是亡故,谁人又能左右的了他?皆都为自家权势所虑,待司马炎发罢丧后,竟然皆至晋王府劝谏司马炎:“时机已然成熟!”
如此三番,不觉动了司马炎之心,然,司马炎虽是心动,却也是颇觉不合时宜,不由心烦便就于洛阳走动以解心中之闷。
正待司马炎走动之时,忽见闹市之中一匹汗血宝马唏溜溜暴叫着奔驰而来,奔驰之时,闹市之中行人皆都慌忙躲闪。
司马炎见状不由急命身边护卫:“快快拦住,莫伤了闹市行人!”
护卫听了即刻向前,一把紧紧拉住缰绳,好不容易方拦停。
司马炎遂就赶紧向前,大声呵斥:“谁人之马?”
呵斥声中,只见一马夫慌忙向前:“本是刚欲出城遛马,不曾想此马忽被行人惊住,一时失控而至奔驰,幸得公子相助方未伤到行人,实为万幸。”
司马炎见遛马之人甚为谦逊,便就消了心中怒火:“此马看着却是性烈,乃汗血宝马也,只是不知此马为何人所有?”
竟然生出买马之心。
哪知马夫听闻司马炎问询马主,却是笑笑不答:“公子莫问。”
司马炎见马夫唐突,却是赶紧躬身:“某想买得此马,故而相问。”
遂就言明心意。
哪知马夫听了却是连连摆手:“此乃外番所贡,多少金银也得不去,必然不卖?”
马夫一句话,不由勾起司马炎好胜之心:“只管言来,看某家买不买的?”
马夫见司马炎却是真的喜爱,不由笑了起来:“不知公子乃何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气?”
守卫听了赶紧向前:“此乃晋王!”
只一句话,不由惊的马夫噗通跪倒:“原来晋王在此,小的惶恐,此马乃是陛下所有,确是不卖。”
司马炎听乃是天子曹奂之马,不由黯然神伤:“如此来说,某虽喜欢却是不能得。”
遂就摆摆手:“汝只管出城遛马。”
马夫见司马炎放行,遂就赶紧躬身拜别,牵了马出城遛马去了。
司马炎看着远去的汗血宝马,不由暗叹一口气:“如此,孤要做计议了。”
遂闷闷不乐,本就是因了群臣进谏动心烦恼而出,今又因马而烦,哪还有心思再逛,便就忧闷之中回了晋王府。
回了晋王府的司马炎越思越恼,遂就传诏:“诏贾允、裴秀前来晋王府。”
喜欢晋乱()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