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既然成了晋帝,便就于受禅坛上诏告天下:国号大晋,改元为泰始元年,大赦天下。
“咚咚咚!”
三通鼓响,就在三通鼓中,曹魏遂亡,自曹丕代汉,四十六年国祚。
司马炎既承帝位,遂追谥祖父司马懿为宣帝,伯父司马师为景帝,生父司马昭为文帝,立七庙以光祖宗。
且说司马炎受禅坛大礼罢,曹奂便就在受禅坛坛下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声中也欢喜跳跃的一路跑下受禅坛,待到了受禅坛下便就直奔早已是停好前往邺城的马车,欲要登车离了洛阳直奔邺城而去。
然,就在陈留王曹奂刚刚登上马车,却是直听马车旁边一人痛哭:“陛下,且好生前往邺城,臣身为魏臣便就终生为魏臣,绝不背魏也。”
哭声听来甚为悲痛凄切。
曹奂马车之上听了不由心中一惊:“何位忠臣如此大胆?竟然胆敢于受禅坛前当着司马炎及文武百官面大声痛哭?”
遂就赶紧出了马车循声望去,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臣正伏身于马车之下痛哭。
“司马孚!”
曹奂看罢不由大喊:“汝乃我大魏忠臣也!”
遂就赶紧下了马车向前搀扶:“孤将去邺城,司马大人且停哭声,爱卿如此大年纪,当顾惜自家身体。”
却是屡屡安慰司马孚,边安慰边屡屡搀扶。
然司马孚却是不起,只顾着痛哭:“臣,司马孚当跪送陛下远去。”
曹奂连连搀扶司马孚奈何司马孚不起,今又见司马孚如此说,不由冷笑两声:“司马大人当自起,所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一变也,想我大魏三十年前篡了汉位,如今晋又篡了魏位,此有何不可?乃风水轮流转也。汝既为魏臣,又是司马家人,仔细思来,风水竟然如此捉弄于人,岂不妙哉?妙啊,甚妙…司马大人,且莫再哭了,自当保重身体,如果哪日里有闲了且往邺城来,孤见了司马大人来,必先打扫干净铜雀台,摆酒设宴好生款待司马大人,一起对月饮酒作乐,诗词歌赋,岂不乐哉?”
边说,边就一步又踏进马车之中:“启程,直奔邺城。”
司马孚见曹奂说的如此凄凉无奈,只顾趴伏于地痛哭不已,然,就在司马孚痛哭不已中,却是只听曹奂马车车轮咕噜噜远去之声。
受禅坛下文武百官看着曹奂、司马孚上演的一场悲情大戏,不由皆都忍俊不住哈哈大笑:“真可谓是明君忠臣也。”
受禅坛上,司马炎岂能看不到这一场悲情大戏?然,司马炎却是在文武百官大笑之中摇摇头哭笑不得,然,摇罢,司马炎却是不恼,哭笑不得之中直站于受禅坛边,面对文武百官大声宣诏:“朕念叔祖司马孚忠义,故,即封司马孚为安平王,其子司马望为义阳王!”
文武百官受禅坛下听罢司马炎宣诏封罢司马孚,不由皆叹:“这一把老泪,换得父子双王之爵,可谓天下古往今来最值钱之泪。”
就在司马炎封赐罢司马孚,便就还至皇宫之中,太极殿上升了御座,又好生接受了文武百官谒贺一番,自然是皆大欢喜。
这班王公大臣,无非是曹魏勋旧,昨日臣魏,今日臣晋,事之常理,不以为怪,反且欣然舞蹈,曲媚新朝。
攀龙附凤如是,历朝历代哪代不是如此?
一切如旧也!
谁人又责怪的谁人?
然,司马炎自篡了魏称了晋帝,却也是雄心壮志,知其所取曹魏能有今日之衰,乃是曹氏无有有用之人,不仅仅如此,更是朝堂昏暗劣弊,他如今贵为天子,岂能不知乎?
遂就心生更新之意。
然,心中顾虑却又不能早朝当着文武百官来议,只得悄然唤贾允前来宫中商议。
不时,贾允便就携裴秀到了皇宫之中,见了司马炎噗通跪倒:“臣,贾允奉诏来宫,只是不知陛下唤臣何事?”
司马炎看着贾允、裴秀,却是面露忧虑之色,叹口气,缓缓而言:“朕今日虽是为帝,然,仔细思来,却是有一事如梗在喉般不吐不快,今日朕唤爱卿前来,乃是此事。”
贾允见司马炎忧虑而言,不由急切:“陛下言来,让臣等分忧。”
司马炎点点头:“曹魏掌据皇权之时,却是摧残骨肉,因致孤立,到了禅位之时,竟无人出来抗衡朕,只平白让了江山,以至于朕侥幸得国。朕仔细思来,若果朕子子孙孙也皆像曹魏时孤立无援,一旦朝堂有变之时岂不要仍循覆辙吗?”
问的却是极其彻底,毫不避讳篡魏之事,更是虑未来人篡了他子孙帝位。
贾允、裴秀听了,不由沉思:“此乃天大一般的事!”
沉思一番,却是叩头不止:“臣已有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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