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抿了下嘴,看了看萧朔:“怎么不说还得拿铁链锁铐住手臂,无论如何痛苦挣扎,也绝不可有人进门”
“你之所以这么怕我碰御米,不正是因为这个。”
萧朔平淡道:“他不能叫我察觉,并不敢下狠手。我的毒性不深,只是发作时多少有些想喝姜茶,随意熬一熬就过去了。”
云琅:“”
云琅看着萧小王爷,心情有些复杂:“你这口味还这般奇特吗?”
“我那时在外面跑,看见有人做姜糖的,险些就给你买了。”
云琅唏嘘:“要不是我没有钱”
萧朔看他一阵,笑了笑,伸手覆在云琅颈后:“丁点罂粟毒罢了,你无非总觉得自己理当照顾我,却不必拿这个折腾自己。”
云琅受了他这一抚,心底跟着稳了稳,耳根一热:“什么叫觉得?我本就”
云琅忽然顿了顿,凝神聚了聚内劲,蹙了下眉:“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你如今一身旧伤,虽不肯说,见你活动时处处收敛,就知今夜有大风雪。”萧朔道:“火已熄得差不多,大理寺卿知道暗门通地牢,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我不是问这个!”
云琅有些焦灼:“这是什么时候,你给我吃化脉散?一会儿若能叫你糊弄过去,也就罢了,若是糊弄不过去,还要打一场”
“你豁出命,带我杀出去。”萧朔道,“然后呢?”
云琅一时语塞,咬了咬牙。
“你我要装作重伤垂死,纵然有连胜带殿前司周旋,也未必能保万全。最稳妥的,还是叫望闻问切出来的也以假乱真。”
萧朔看着他:“你原本计划的,是一掌打晕了我,自己闭气敛脉,龟息假死。”
萧朔:“至于带着内伤闭气敛脉,会不会加重内伤,会不会伤及哪处经脉、再添一处你这里一样的伤,你都不曾想过。”
云琅被他掀了个底掉,张口结舌:“我”
萧朔将手掌自云琅胸前移开,架住他已隐约颓软的身形:“我想尽办法,教会了你要活着。如今又要再绞尽脑汁,一点点教你不止要活着,还要设法叫自己平安。”
萧朔垂眸:“冥顽至此,束脩便要两样算了。”
云琅被他堵得结结实实,忽然听见这一句,一阵错愕:“什么束脩?!”
“束脩,出自礼记。”萧朔道,“民间俗称,也叫学费,常为十条腊肉”
“我知道!”云琅想不通,“这东西怎么还要学费,你教我学不就行了吗?”
萧朔摇摇头:“我教你,费尽心血,你不可不还。”
云琅眼看就要被萧小王爷一颗药放倒,哭笑不得,破罐子破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上那块肉了,你自己割”
萧朔垂眸,在他唇上碰了碰,轻咬了下。
云琅:“”
端王英灵在上。
他终于把萧朔教歪了。
云琅此刻内力寸寸化去,手脚颓软无力,徒劳动嘴:“小王爷,我这嘴还得拿来亲人,还请口下留情”
萧朔耳后此时也一样滚热,抬眸扫他一眼,贴了云琅唇畔,低声道:“来日再讨。”
云琅长舒口气:“好好,你自算利息。”
“觉得疲倦,就不必硬撑。”
萧朔抬手,覆在他心口:“你该学着将诸事交给我,信我能处置妥当。”
萧小王爷一次教的太多,云琅打算过一刻再学,尽力撑着心神:“没信不过你”
“先皇后既然遣景王修建机关阁,定然已有所察觉,既然如此,延福宫内一定还有我们要的东西。”
萧朔道:“这些日子,我会设法叫人去探一圈。”
云琅意识一寸一寸混沌,咳了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