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弄的?”
权修昀坐在轮椅上,瞳孔紧缩,近乎不可置信地对灵池询问。
因为享誉全球的国际舞蹈家,谁都没想到她摘下面具后的真容,竟然丑的让人害怕。
只见阳光下,灵池的脸上满是扭曲交错的烧伤,一团团的红色瘢痕,就像是一条条肥硕的蚯蚓,盘根在女人本应洁白无瑕的皮肤上,狰狞地简直叫人不敢直视。
但灵池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她淡淡回答道:“我小时候家里遭遇过变故,一场大火,于是我变成了这样,所以从出道开始,我就一直带着面具,因为我担心会吓到别人。”
“听说权先生小时候也曾被困在大火之中,白月光身上还有为救你留下的瘢痕,那对于烧伤,你应该是再熟悉不过。”
“权先生怀疑我是池小姐伪装,那不知道那位池小姐脸上,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有烫伤呢?”
灵池整以待暇地反问,也玩味地看着权修昀。
而池菱脸上自然没有伤痕。
她是帝都人人口中私下皆传的第一美人,一张小脸不但精致绝伦,皮肤更是光洁如玉,毫无瑕疵。
哪一点都和可怕的灵池根本沾不上关系。
可灵池,真的不是池菱吗?权修昀冰冷的大手紧紧地握着轮椅扶手,指尖因为用力一阵森白,黑眸更是天翻地覆。
池菱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于是轻笑一声,继续说道:“看来,权先生对我的身份已经有答案了,我早说过我不是池小姐,权先生偏偏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偏执,将我这个无辜之人拉下水,让我陪你玩这种无聊的自证游戏。权先生,你说池小姐如果在天有灵,能看见今天的一切,对你该有多失望啊?”
“刚刚你走进别墅后,可是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和三年前不一样了的,但现在在我看来,权先生的恶劣本性好像依旧未曾改变,甚至还变本加厉。”
“虽然我不是当事人,但我真替池小姐难过,想必三年前就是你这样的性格,才叫池小姐宁愿死,也不要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吧?”
全场已经鸦雀无声。
宋深听着灵池的话,心都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因为这个女人说的话,简直就是直奔着权修昀最不能被触碰的伤口去的。
果不其然,伴着灵池的那句“宁愿死,也不要继续你的身边”的话,权修昀一阵怔忪。
恍惚间,他甚至仿佛又看见了那天站在悬崖边,毅然决然离开他去赴死池菱。
于是坐在轮椅上,他脸色已经惨白,几乎就像一具尸体。
“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许久后,权修昀才艰难又干涩地吐出这句话,每个字在痛苦中,都好似带着血腥味:“我不应该三年了,还怀抱着菱儿可能还活着的妄想,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这份合同就当做是我的赔罪,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权修昀轻声说着。
最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操控着轮椅,几乎是狼狈地下了台阶。
宋深见状连忙上前,难过地帮着权修昀离开别墅。
来时,带着熊熊希望的男人,走时,几乎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