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恨不得自己也化身小孩儿,凑上前去喊:“老妈妈。”哪怕没有黄澄澄的苞米面饼子,有半碗苞米面糊糊他们也是很愿意的。
五斗米折腰,人家说的是骨气。
他们哪有什么骨气,如今连矫情都没有了,一块苞米面饼子就能让他们点头哈腰的上前讨好,没法子,谁饿谁难受。
孟庆平早就猜到了江头儿的用意,只是也没有想到收效甚好。趁人不备对江头儿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意思是恭喜江兄弟达成所愿,省了一顿苞米面糊糊。
孟庆平的动作虽然是以谐趣为主,架不住江头儿喜欢啊。
这不,得了孟庆平的恭维,更是欢喜的不行,见又有老妇人提着吃食赶来,他挑眉的姿态,不晓得的还以为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黑脸大汉:他们头儿,就这点出息,望各位看官多多担待。
江头儿却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有人给孟氏族人里那些老弱妇孺一口吃食,让他们活下去,被人笑话又何妨。
且不说这里没人认得他,就算碰到同行他也敢这么做。
作为押送的官差,这些流放的犯人能全部活着到目的地,那才是他后半辈子吹嘘的本钱。
何况跟着他出来的几个都还年轻,他不能给他们造孽。
终于到了他们这些官差吃饭了,傅余得了父亲的交代,拿了十个熟鸡蛋,六个咸鸭蛋过去。
瞧见咸鸭蛋,江头儿的眼神儿都聚成一条线,也不管其他人,伸手就挑了一个他认为最好的咸鸭蛋,在手里晃了晃。
“鸦青色,瞧见没,这个咸鸭蛋铁定是个出油的。”江头儿说完,咧开大嘴,把咸鸭蛋的大头往他们当临时饭桌的石头上轻轻的磕了一下,又轻轻的剥开蛋皮。
傅心慈:瞧江爷爷的动作,知道的他在剥咸鸭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拆zd。
“哈哈哈,我就说保准是个出油的。瞅见没,都是油啊。”江头儿舔了一口流出来的鸭蛋油,眼神乱飘的嘚瑟。
黑脸大汉:“一个咸鸭蛋让你嘚瑟成这样,给我也来一个。”
“我也来一个。”
“我,我…。”
“还有我呢。”
一时之间,大家只瞧见好多只手上下翻飞,抢的那叫一个热闹。
江头儿很想在抢一个,留着下顿吃,想想,还是算了他怕犯众怒。
“唉,真是糟践好东西,要是在来一盅小酒就更美了。”江头儿吧嗒吧嗒嘴酒瘾又犯了。
这也不能怪他呀,这咸鸭蛋也太好吃了,勾引他的酒虫子一个劲儿的往上窜。
“柱子,等把这些个瘟神全须全尾的押送到辽东,咱们一定整两个咸鸭蛋,在整盘猪头肉,好好的喝上一口。”
“行啊,猪头肉归我了。嘿,提起辽东,就想起来辽东的烈酒。”黑脸大汉舔了舔嘴角,他也馋这一口。
“咸鸭蛋归我们哥俩,咱们一定不醉不归。”关虎也想凑热闹喝一口。
“行啊,等咱们交了差事,不醉不归。”
没有酒,过着嘴瘾,几位官差也说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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