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芳的手止不住哆嗦了起来,指着他怒斥:“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我生你养你这么大,把你送进顶级的富人圈子、社会名流这种地方,不是让你去那种红灯区!”
夏荀:“母亲,我成年了。”
张雅芳:“你什么意思?”
她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夏荀从来没有这样称她为“母亲”。
此时此刻听起来十分刺耳,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将他们母子分开。
夏荀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攥紧了衣摆,一字一句地启唇:“这么多年了,您也应该放手让我自己过我想要的人生了。”
张雅芳哽咽着说道:“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就是泡吧逛夜店,喝酒与人玩乐吗?”
夏荀嘴唇张开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又无力地闭合。
张雅芳:“我花这么多心血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夜店泡吧的!”
夏荀声音夹杂着怒意:“您不就是想要怀着我成功嫁入豪门吗?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培养我这么多年难道是真的为我好吗?”
面对夏荀的质问,张雅芳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够了。”
夏荀叹声:“这些年,您已经母凭子贵过上您要的生活了。如果您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您要多少钱,开个价。”
“啪——”
张雅芳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两人同时都愣了愣。
夏荀却是如释负重地笑出了声。
“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存了两亿,这是我所有存款了,我明天会让人把这笔钱转给您,如果您觉得还不够,我会按照父亲定下的遗嘱,成为集团的项目部经理,以后每个月按时给您打生活费。”
张雅芳带着哭腔,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她紧紧抓着夏荀的前襟,摇头说道:“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小荀,妈妈不是在这样想的……”
她反反复复地提起这两句话。
夏荀:“父亲留给我的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哥哥拥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母亲,您一开始就错了,当年父亲赠与我股份的时候,哥哥已经是集团最大的股东了。是您一直都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流淌着夏家的血,他甚至不会给我这百分之五。”
夏荀用力摆脱她的双手,淡淡地说道:“我不会出国的,至于我选择什么学校,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夜深了,您也早点睡吧。”
“你要去哪里?!”看着夏荀离开的背影,张雅芳没有了往日那般高贵、体面、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客厅恸哭。
她又怎么会想到,夏震雄临终前硬是撑着一口气,等到夏溧回来,立下遗嘱,几乎是将所有财产留给了夏溧。
而夏荀只有他十八岁时,夏震雄留给他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还有每个月打给他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而她张雅芳,尽心伺候了夏震雄二十年,做小伏低,从不敢惹他生气。
在这夏家熬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只有三千万的现金还有那栋市中心的别墅。
而且是因为他知道夏溧总有一天会把她赶出家门,为了保全他夏家的体面才给她送的房子。
那三千万也不过是因为她多年的体贴照顾,用来打发她的。
更何况,她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血去培养夏荀。
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哭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再也不想任由母亲摆布自己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