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迎亲队伍所过之处,议论新郎官的,议论新娘子的,声声入耳。
魏澜终于想起了今日他要娶的新娘。
那日阿秀随刘孝山去国公府,魏澜根本没细打量阿秀的容貌,印象中只有一张白生生挂着泪的侧脸,一对儿随着她匆匆的步伐跳得欢快的兔儿,以及从后面看见的细腰连着肥臀,站着不动或许不明显,走起路来便惹人注目了。
当时,魏澜还想,刘家是不是把女儿当猪养。
现在看来,那刘孝山是故意将女儿养成这副身段的?以为勋贵子弟都喜欢这种女人?
百姓太多,迎亲队伍如一道红流,艰难地在人群中冲开了一条路。
路的尽头是刘家。
新郎官迎亲,总要受些刁难,不然人家养了十几年的如花闺女,哪能随随便便叫人娶走?
怎样才能刁难魏世子呢?
比文,刘福兄弟只读了几年书,会看账本而已,比武,听说魏世子十六七岁就上过战场,刘福兄弟杀头猪还得折腾俩时辰才搞定。
文武都不行,刘福决定跟尊贵的妹夫比喝酒!
“来,咱们一人一坛酒,你先喝完我就让你进去!”
一手拎着一坛刘家自酿的西北烈酒,刘福走到魏澜面前道。
魏澜看向刘福,这是一个典型的西北汉子,身体魁梧结实,脸上一边一团红。
刘福揭开坛盖,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魏澜忽然想到了过世的祖父。
当年,重伤的祖父便是被一位姓刘的西北老汉救了,老汉不要金不要银,是祖父非要定下一门娃娃亲。
接过酒坛,魏澜朝刘福微微一笑:“请。”
俊美的贵公子笑起来更俊了,但刘福总觉得魏澜这笑有点讽刺的味道,怎么,叫他先喝,是瞧不起他的酒量吗?
“一起喝,不用你让。”刘福挺着胸膛道!
魏澜还是笑,单手举起酒坛。
旁边有人吆喝着下令,新郎官与他的大舅子同时灌起酒来。
刘福一边大口吞咽一边斜眼观察旁边的妹夫,却见新郎官闭着眼睛仰面朝天,酒水如细瀑落入他口中,俊美的新郎官连续吞咽,滴酒不洒,竟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与此同时,看客们都笑起他来:“大舅子不行啊,人家世子爷一滴酒都没洒,你的酒可都洒到外面了,这是作弊!”
“都说西北汉子能喝酒,看来也就那么回事,不如咱们京城爷们实诚!”
胡同里自然是京城人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帮着新郎官说话。
刘福涨红了脸,比喝酒,西北爷们谁都不怕!
他双手抱坛,学魏澜那样慢慢灌,好不让酒水洒出。
可他这变来变去的耽误了许多功夫,就在刘福已经喝到最后几口胜利在望的时候,那边魏澜放下酒坛,朗声笑道:“承蒙大舅哥相让,妹婿先行一步。”
刘福急着扭头,就见魏澜一身红衣,昂首挺胸地跨进了自家大门,背影毫不潇洒。
刘福气得摔了酒坛,什么臭妹夫,来日方长,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