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相处,大抵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意。
裴慕笙转身离开,没再看男人的眼。
“柳氏的事,你若探不了,我便让其他人去打听。”
国公府的安静之下,藏着一波接一波的暗涌。
而远在洛城的人,亦停留在低迷之中,直到沈玉鹤寻了些物件,又在李婉清手里要了些毒物,才终是生出了一丝希冀。
彼时宋锦茵已经守在裴晏舟的身侧整整三日,可昏睡的人一直没有多少动静。
听见沈玉鹤的话,她紧抿着唇,不知该不该应。
“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当真有效?”
“不一定。”
沈玉鹤让人烧水将池子烫热,一边指使着李婉清研磨着一部分晒干的毒物。
“不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仅靠着每日强行喂下去的药,他根本撑不了几日。”
“那若是不行,他会如何?”
“最坏,也就是你担心的那样。”
沈玉鹤说得随意,但宋锦茵还是瞧见了他微拧的眉。
旁边放着黝黑的毒物,仓凛和几名玄卫站在一侧,谁都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可迟迟无人敢替昏睡的人做决定。
宋锦茵垂下眸子,看了看她腕间新带上的那条手串。
她竟是昨日听了仓凛的话才知,裴晏舟是怎样行到那最高处,一边恕罪,一边弯下背脊跪下双膝,虔诚地替她求来这些,他以前并不会放在心上的东西。
还有那个平安符。
他没有以此来换取她的心软,所以宋锦茵相信,在送出东西的那一刻,裴晏舟给了她曾经最想要的真心。
可两人往后的路太难走了。
宋锦茵想,比起那些以后,她还是只要裴晏舟醒来就好。
“那便试试吧。”
仓凛几人猛地抬头看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只剩满脸愁绪。
若是不试,谁也不知主子会昏睡到几时,甚至不知醒后,毒素蔓延过后的身子会是何等的衰败。
可若是试,何人又能承受这样的毒物,连泡上七日。
“沈大夫,可还有其他法子?”
“三皇子还在京都等着我,兴许也在等着你们主子。”
听见玄卫的询问,沈玉鹤头也未抬,“若有其他法子,我绝不会再在此地耽搁七日,更不会为了这个法子,同我这不对付的师妹低头。”
旁边一直磨着东西的李婉清这才看了过来,只是脸色不太好,一张口便先是一阵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