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书生一起看向杭舒章,杭舒章挺直腰背,一手置于腹前,一手背于身后,淡然道:“两位当着在下的面,勾搭我妻子,是何道理?”两个书生看着杭舒章一副男子姿态,声音虽则不是男子那般粗狂,但也绝不是女娘的声音。两个人赶紧的行礼道歉,而后展开折扇,遮着面颊躬身遁走。苏韵香乐得哈哈大笑。杭舒章气恼道:“就不该让你扮女娘出来,太招人了。”苏韵香说:“絮娘也招人呀,他们不仅勾搭我,还勾搭你。”杭舒章气结。两个人看着花灯,慢步走到一处摊子前,有人在猜灯谜。苏韵香想起上次在永京,自己和吕束语对战的事情。苏韵香道:“絮娘,我们比比看谁答得多?”杭舒章无奈摇头,“我比不过韵香。”苏韵香撒娇道:“比一比嘛。”杭舒章被苏韵香牵着到人群外围。听得里头有一人说道:“今儿这谜语谁通关,小老儿便把这盏灯王奉上。”苏韵香看了一眼那所谓的灯王。是一盏圆形的灯,灯面上描的是一株老梅桩上开满梅花的图。虽则画工不错,但瞧起来很普通。苏韵香低声询问旁人,“这灯有什么古怪?我瞧着挺普通的。”那人道:“这灯啊,就算你放到地面上滚动,里头的烛火都不会灭。”“这般神奇?”苏韵香一下来了兴趣,转头对着杭舒章说:“絮娘,我们比一比看谁先赢了那盏灯。”杭舒章见到苏韵香对那盏灯有兴趣,当即对着旁人道:“劳驾,借过一下。”两个人挤到了摊前。摊子上依次排列了十道灯谜。杭舒章和苏韵香俩人一人一道拆解得很快。围观的众人觉得,这两个娘子不仅人长得美,拆字谜也快。都期待着两人能破解最后一道。轮到最后一题,两人一起细看,谜面是:垄前后,从左右,莽上下,香夜昼。俩人对视一眼,均是蹙起眉头。旁人道:“这怎么看都不好猜啊。”“根本就没有这个字。”有一书生道:“垄前后取一撇和最后一横组成一个单人,从左右,这从字左右皆是人字,取单人,莽上下,上下均是草字头,是以这该是个【苁】字。”有人叫嚣道:“店家,这位后生答得对不对啊?”店家道:“这位公子答得也算对。”众人起哄道:“什么叫也算对啊,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就是啊,你要是舍不得你的灯王,直接说就是,说得这么模棱两可的。”店家笑得神秘莫测,淡然道:“按公子的猜法来,得出【苁】字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忽略了谜面的最后一句。”苏韵香和杭舒章抬眼相看。会心一笑。同时开口道:“我猜出来了。”众人的争吵被两人打断。店家道:“两位都说猜出来了,可我这灯只有一盏。哪位先说都不合适,两位且瞧要怎么分个先后吧。”苏韵香笑道:“不妨我们一同写下,让店家来揭开。”店家道:“好主意,如此可止纷争。”两个人一人占据摊子的一头写下谜底。围观的人看到两人写下谜底后,纷纷“哦”了一声!两人把纸张折好,一同递给店家。有些人不屑去围观两人写字,但看到店家接过纸条后,目光纷纷聚集在店家手上的那两张字条。店家一手一张,同时打开,瞬间笑道:“两位娘子聪慧,所答谜底均是一样,我宣布,答案正确。”方才那猜谜的书生道:“谜底是什么?”店家高声道:“这【垄前后,从左右,莽上下,香夜昼。】的谜底是【花】字。恭喜两位娘子回答正确,遗憾的是,小店只有这一盏灯。”杭舒章道:“给她吧,我们一道来的,谁拿都一样。”店家放下纸张,取了身后的灯王递给苏韵香。苏韵香道谢之后将花灯拎在手上,转头冲着杭舒章明媚一笑。杭舒章心底柔软一片,伸出手去给苏韵香。苏韵香把手放到杭舒章手上,俩人牵手准备要走。书生不服道:“两位且先等等。”两人一同停下,转身看向书生问道:“阁下还有何事?”“这答案怎么看都不对,分明我猜测的更具合理性。”苏韵香无奈道:“店家说我们猜得对,那就是我们猜的对咯,你若是有什么异议,你找店家呀。”书生朝店家道:“还请店家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莫不是店家瞧着这两位娘子貌美,便生私心吧?”店家道:“公子可真会为难人,小人就是看个摊子。这谜面均是我家小姐出的,谜底也是我家小姐拟的,小人不过就是照本宣科罢了。”围观的人起哄道:“技不如人就承认吧,何必要说店家偏向人家两位貌美的娘子?”“就是啊,我瞧你是想和两位貌美的娘子多说两句话吧?”“瞧着是挺正派的公子,怎么这般输不起!”“就是啊,才疏学浅还要出来丢人现眼~”书生被众人奚落得面颊通红,厚着脸皮朝苏韵香问道:“烦请小娘子帮在下解个惑。”苏韵香正要说话,杭舒章一把把苏韵香拽至身后挡住。她朝书生道:“垄前后的断句为,垄前,后。自行琢磨去吧。”杭舒章说完没有给书生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拉着苏韵香就走。那书生听完杭舒章的话后略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输得果然不冤。”围观的人群瞧着没有了热闹可瞧,三三两两的议论着的散开。苏韵香偏头看向杭舒章,笑着问她:“絮娘不高兴么?”“高兴啊,若是没有那些登徒子,兴许会更高兴。”苏韵香拨弄着手中的灯,低头不语。杭舒章感觉自己的手心被挠了一下。郁结的心,突然就舒畅了。握紧了那只作怪的手,杭舒章的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苏韵香偷眼去看,心头暗松了一口气。:()女扮男装娶妻当官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