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杭先生还真是喜欢吊人胃口,紧要处就不说了。”
许三一摇折扇,站了起来,“该去添香楼了。”
“呦,三爷今儿不去翠红楼了?”有人打趣许三。
许三一副浪荡子的模样,下巴朝天的说道:“你管天管地还管三爷我拉屎放屁啊?”
杭舒章走出前堂与后堂连接的门洞,身后的粗鄙风语还是灌进耳朵里。
今早送了帖子去给辛三,不知能否赴约?
快步回家接上散学的杭嘉树,赶到知味楼的时候刚好酉时末,进了店里点好酒菜等候辛三。
杭嘉树有些不安,杭舒章说:“没事,就是吃一顿饭。”
杭嘉树说:“二哥平日里滴酒不沾,倘若等会不喝酒就算了,要是喝酒该如何是好?”
杭舒章笑了,“这不是还有你么?等会我要是喝醉了,你就驮我回家。”
“男女七岁不同席。”杭嘉树摇着头说道。
杭舒章一把摸上杭嘉树的脸颊,“还不同席,你可是八岁了还赖着要跟我睡。”
杭嘉树听着姐姐翻旧账,有些羞涩,别扭的说:“我那不是不知道么?”
戌时三刻辛三才带着另一衙差赶到,在门口就听见杭嘉树说这句,接话问道:“不知道什么?”
说完才朝杭舒章见礼,没什么诚意的道歉:“二郎勿怪,衙中有事,我们来得迟了,等会自罚一杯给你赔罪。”
杭舒章站起来朝二人点头,“辛三哥和这位哥哥能来已是给了二郎面子,怎敢怪罪两位哥哥。”
一起坐下后辛三介绍那人,“这位兄弟姓郑,行二,你叫他一声二哥就好。”
杭舒章朝郑二行礼,“见过郑二哥,这是我弟弟嘉树,听得我要来见两位哥哥,闹着要来见世面。”
郑二是个中等身材的结实汉子,瞧不上杭舒章这样的文弱书生,可杭舒章一张口就捧得郑二心花怒放,郑二说:“杭家三郎当真是一表人才的小相公。”
辛三说:“郑二是新来的,不识得二郎,不知二郎的威望,二郎莫怪。”
杭舒章没什么表情,淡淡说道:“辛三哥莫乱夸,二郎就是个下九流的说书先生,哪有什么威望。”
辛三张着一张阔口说:“你是下九流的说书先生,我们还不是不入流的贱役,二郎不必自卑就是。”
杭嘉树看着辛三说自己是贱役,可一脸的自豪,还叫姐姐不要自卑,分明就是瞧不上姐姐所在的行当。
杭舒章连连点头称是,招呼着俩人,“两位哥哥请用些酒菜,当值一天了,幸苦两位哥哥。”